第4章 白塔残影，神明代偿（1/2）

路灯的光晕在雨水中晕染开来。沈言卿站在白塔医院旧址前，红瞳穿透锈蚀的铁栅栏。

这座建于1953年的苏式建筑早已废弃，藤蔓缠绕的门廊上，救死扶伤的铜牌倒悬着，在风中发出吱呀声响。

手机屏幕亮起第三条消息：

凌晨三点十七分，东侧小门。

云荣的联络带着某种精确的仪式感。

沈言卿的指尖划过千丝，它们在雨幕中震颤着指向建筑深处——那里有残留的契约波动。

（不是普通玩家能感知的频率...）

他翻越围栏时，风衣下摆掠过锈铁，竟发出金属交击的脆响。

右眼的血色越发浓重，视野里浮现出重叠的虚影：1957年的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穿梭，担架上的人形被白布覆盖，布面下凸起齿轮的轮廓。

东侧小门虚掩着。沈言卿推门的瞬间，霉味混着福尔马林的气息扑面而来。

云荣站在解剖台前，手术刀正挑开一具老鼠的腹腔——那老鼠的脊椎被替换成了微型发条装置。

她脑子中现在还在想着上一个副本，“莫名其妙的简单”，“莫名发狂的人”，“不知为何想要暴露身份的奇怪想法”，“实力超强的萌新”。

就像是为这个萌新专门准备的副本，她感觉一切都很奇怪。

你迟了四分三十秒。她头也不抬，在查看聊天群？

沈言卿的千丝无声蔓延至整个房间：你认识那个银发青年。

方逸眠？云荣的刀尖一顿，黑暗的狂信徒，最近在狩猎智慧白塔的成员。

她突然翻转手术刀，光刃割开墙面霉斑，露出后面血写的方程式：

【记忆重量=灵魂密度x时间流速2】

当年实验的核心公式。云荣的瞳孔映出公式的倒影，那位沽医生试图称量人类的灵魂。

沈言卿的红瞳微微收缩。他的视野突然穿透地板，看见地下三层藏着个球形空间——数百个玻璃脑槽排列成原子结构，中央悬浮着青铜王座。

副本场景是这里的镜像。云荣突然靠近，但现实中的实验室更...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术刀猛地刺向沈言卿咽喉，被他侧头避开的瞬间，刀锋划断了身后袭来的蛛丝。

天花板剥落了。

无数具吊死的尸体垂落下来，每具尸体的太阳穴都插着电极，导线在空气中编织成巨网。

沈言卿的千丝与导线相撞，迸溅出蓝白色火花——这些是真实存在的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

猎杀开始了。云荣的光刃组成防护矩阵，方逸眠的逆理之钟能扭曲现实与副本的边界。

沈言卿突然拽着她后撤。原本站立的地面塌陷成黑洞，银发青年从虚空中踏出，怀表链子缠着的手指间垂落半片带血的皮肤。

晚上好，沈医生。方逸眠的银发在无风自动，来参观你的故居？

他的怀表盖子弹开，里面不是指针，而是三枚旋转的齿轮——分别刻着、、。当齿轮停转时，整个空间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声音被吞噬了...）

沈言卿的红瞳骤然放大。在静默的维度里，他看见方逸眠身后浮现出暗渊的虚影——那是个由无数黑色齿轮组成的人形，每个齿缝间都卡着半截灵魂。

云荣的嘴唇在动，但传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光刃正在瓦解，手术刀上出现锈迹，仿佛正在经历时间加速。

沈言卿的千丝突然刺入自己耳膜，在剧痛中重新构建听觉神经——

——听见了吗！云荣的喊叫突然炸响，他的钟每次停转都需要代价！看他的头发！

方逸眠的银发又白了几缕，像被抽走了色素。

沈言卿的千丝趁机缠上怀表链，契约文字顺着链条逆向侵蚀，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

有趣。方逸眠突然松手，怀表坠落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坍缩，你身上有契约的味道。

在意识被抛出前，沈言卿最后看见的是解剖台上的老鼠——它的机械脊椎拼成了两个汉字：

【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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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云层时，沈言卿坐在公寓沙发上，指尖把玩着那枚记忆胶卷。

域空聊天群的界面悬浮在空气中：

【云荣】

云荣：[视频文件·1983年实验记录]

云荣：@夜无名 你要的真相

视频里，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手术台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