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两败俱伤（1/2）

1941年12月7日，上午10时许。

瓦胡岛西北的广阔海域，失去了平日的宁静。

两支代表着当时世界顶尖工业实力和海军传统的钢铁舰队，正以平行的战列线相对航行，彼此间不足两万五千码的距离，对于它们装备的巨炮而言，已经进入了有效射程的边缘。

在白鹰军舰队旗舰“宾夕法尼亚”号战列舰的舰桥上，赫斯本德·金梅尔上将透过高倍率望远镜，紧紧盯着远处海平线上那些模糊的灰色舰影。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握着望远镜金属边框、指节有些发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激荡。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一场纯粹的大舰巨炮对决，没有那些烦人的飞机干扰，胜负将由舰炮的口径、装甲的厚度和官兵的训练水平来决定。

“测距仪读数，码！”火控中心的声音通过传声管传来。

金梅尔放下望远镜，声音沉稳而有力：“目标，敌先头战列舰。主炮，集火射击。”

命令被迅速下达。

“宾夕法尼亚”号庞大舰体上的四座三联装356毫米主炮塔，发出低沉的液压驱动声，粗壮的炮管缓缓转动，依据主炮指挥仪和对空搜索雷达兼作的炮瞄雷达提供的初始数据，调整着射击仰角。

炮塔内部，装填手们汗流浃背地将沉重的mk 16型穿甲弹和丝绸药包推入炮膛，沉重的炮闩轰然关闭。

“开火！”

随着射击指令官一声令下，“宾夕法尼亚”号舰体猛地一震，12门主炮依次喷吐出长达数十米的橘红色火焰和浓密黑烟，巨大的轰鸣声瞬间压过了一切。

重达一吨多的炮弹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呼啸声，飞向远方的目标。

几乎在同一时间，白鹰军战列线上的其他战列舰，也相继发出了自己的怒吼。

数十发大口径炮弹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目标直指小鬼子前卫支队为首的“比睿”号和“雾岛”号。

片刻之后，小鬼子舰队还以颜色。

“比睿”号和“雾岛”号装备的八门356毫米主炮，以及伴随的重巡洋舰“利根”、“筑摩”的203毫米主炮，也相继开火。

小鬼子炮术官依赖性能优异的九四式十米光学测距仪和长期训练的精准炮术，迅速进行还击。

平静的海面瞬间被无数冲天而起的高大水柱所覆盖。

白色的水柱林立，又哗啦啦地落下，如同下起了一场局部的暴雨。

双方都在进行紧张的跨射和弹着点校正，炮弹落点距离目标越来越近。

“近失弹！右舷五十码！”小鬼子“比睿”号上，了望哨声嘶力竭地喊道。

话音未落，又一排炮弹落下，这次一枚356毫米穿甲弹直接命中了“比睿”号舰舯部靠近后桅杆的位置。

巨大的爆炸撕裂了上层建筑，引发熊熊大火，浓烟滚滚而起，一座副炮炮位瞬间哑火，航速也明显慢了下来。

白鹰军也未能幸免。

“西弗吉尼亚”号庞大的身躯接连被两发大口径炮弹击中，一发摧毁了部分舰舯副炮群，另一发在水线附近撕开一道口子，海水开始涌入，舰体出现轻微倾斜。

随着距离拉近到一万五千米左右，战斗进入了更加惨烈的阶段。

“驱逐舰支队，前出实施鱼雷攻击！”金梅尔命令道。

数艘白鹰军“本森”级和“格里德利”级驱逐舰如同灵活的猎犬，冒着密集的弹雨，高速冲向小鬼子战列线，试图发射致命的鱼雷。

小鬼子驱逐舰队也毫不示弱地迎了上来。

双方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上的127毫米、100毫米副炮以及40毫米、25毫米机炮猛烈开火，试图在对方发射鱼雷前将其击沉或驱离。

海面上炮声隆隆，小口径炮弹划出的弹道如同密集的火网。

不时有驱逐舰被直接命中，发生剧烈爆炸，或是被近失弹掀起的水柱淹没。

一枚从小鬼子驱逐舰发射的九三式“长矛”氧气鱼雷，以惊人的高速擦着“宾夕法尼亚”号的舰首掠过，险之又险。

另一艘白鹰军驱逐舰则成功突进到发射阵位，数条鱼雷入水，拖着白色的航迹奔向“雾岛”号，迫使这艘战列舰进行紧急规避，暂时脱离了战列线。

战场彻底陷入混乱。

双方舰艇交错纠缠，主炮、副炮、高射炮的轰鸣声、炮弹的爆炸声、钢铁撕裂的声音、官兵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浓烟与火焰在双方舰艇上蔓延，海面上漂浮着油污、碎片和挣扎的水兵。

就在这战斗最白热化的时刻，一场决定性的变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