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水底异响（2/2）

越是靠近下游那个回水湾，林天缘之前感受到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冰寒怨念就越是明显。秦山河虽然不似林天缘对水气那般敏感，但也微微蹙起了眉头，显然也察觉到了此地的异常。

回水湾水面看似平静，但水流在此形成漩涡，水色也显得比其他地方更深邃幽暗。

韩老鳏将船停在离回水湾尚有百余丈的地方，不再前进。他拿起旱烟袋，点燃，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望着那片幽深的水域，缓缓道：

“就是那儿了。老辈人传下来的话，这湾子底下，埋着‘东西’。不是鱼，不是宝，是……不干净的东西。早几十年，还有人不信邪，想下去摸点啥，结果不是莫名其妙生了怪病，就是船翻人没。后来，就没人敢靠近了。”

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晨光中袅袅散开：“这几年，尤其是最近个把月，晚上路过这边，有时候能听到水底下有动静，像是有啥东西在敲石头……邪性得很。”

他的话，印证了林天缘的发现。

秦山河目光凝重地看着回水湾，问道：“韩老丈，可知这底下埋的，具体是什么吗？或者，镇上可有什么相关的古老传说？”

韩老鳏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传说倒是有几个，有说是古时候打仗沉下去的铜鼓，有说是犯了天条被镇在河底的河神……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年头太久喽。”

他磕了磕烟灰，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不过啊，这水里的事，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多。有时候，装糊涂才能活得长久。”

这话像是感慨，又像是一种提醒。

就在这时，林天缘忽然感觉怀中那方罗盘微微发热。他心中一动，悄悄取出，只见天池中的磁针不再指向南北，而是微微偏向回水湾的方向，并且发出极其细微的、与昨夜听到的类似的低沉嗡鸣，仿佛在与水底的某种存在相互呼应！

秦山河也注意到了罗盘的异常，与林天缘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栖水河回水湾底下埋藏的东西，恐怕绝不简单！它似乎与风水法器能产生共鸣，而且其气息中蕴含的那丝古老怨念，与听潮阁镇魂碑镇压的“水狱”，是否存在着某种关联？

鬼教的触角尚未明显伸及这里，但这栖水河底的秘密，或许是他们揭开更大谜团的一个意外钥匙。

小渔船调头返航，阳光驱散了晨雾，河面一片金光灿烂。但师徒二人心中都明白，这宁静的栖水镇，这看似平和的栖水河，其下隐藏的暗流，或许并不比长江主干温柔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