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探墨居（1/2）

扬州城的夜幕，被万家灯火点缀得如同星河倒坠，但旧城区的竹丝巷，却早早就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与寂静之中。打更人的梆子声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

子时刚过，两道人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竹丝巷底。正是换上了夜行衣的秦山河与林天缘。

“天缘，凝神静气，将自身气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秦山河低声道，“这封条只是俗物，关键在于门后的机关。墨非的机关术，向来与风水局相结合，不可贸然触碰。”

林天缘点头，屏息凝神，运起“望气术”仔细观察。果然，在普通人眼中普通的黑漆木门，在他的视野里，门缝、门环、甚至门槛的石板下，都缠绕着细微但结构精密的能量丝线，彼此勾连，构成一个隐形的防护网。一旦触发，恐怕立刻会引发警讯或凌厉的攻击。

秦山河并未直接上前，而是绕着院墙缓缓走了几步，指尖轻轻拂过斑驳的墙砖，似乎在感受着什么。最后，他在墙根一处生着厚厚青苔的地方停下。

“这里。”他示意林天缘，“土木之气在此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流转间隙，是墨非习惯留的‘后门’，专为熟人所设。需以温和的木属性灵力缓缓渗入，激发机关。”

说着，秦山河手掌轻轻按在青苔上，一股柔和而充满生机的气息缓缓渡入。片刻后，只听墙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哒”声，一块墙砖微微向内凹陷，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洞口，洞内漆黑一片，散发着陈腐的气息。

“跟紧我，一步不可错。”秦山河率先侧身而入，林天缘紧随其后。

院内并非想象中的庭院，而是一条向下的狭窄石阶，显然主体建筑位于地下。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金属和一种淡淡的草药混合的奇特味道。石阶两侧墙壁光滑如镜，隐约可见复杂的齿轮和导管嵌入其中。

走下石阶，是一间宽敞的地下工坊。借着秦山河取出的一颗夜明珠微弱的光芒，可见工坊内景象令人惊叹：四周摆满了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器械工具，半成品的木鸢、精巧的连环锁、依靠水流驱动的复杂模型……无不显示着此间主人高超的机关造诣。

然而，工坊内一片狼藉。工具散落一地，几张图纸被撕碎，一个巨大的书架倾倒，书籍竹简散落得到处都是。墙壁上，有几道深深的划痕，非刀剑所致，倒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撞击而成。地面上，还残留着几处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

“果然不是暴病……”林天缘心头沉重。这里明显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秦山河蹲下身，用手指蘸了点地上的血迹，在鼻尖轻轻一嗅，眼神更冷：“血迹中有微弱的阴毒气息，与运河上那些水鬼众的兵刃同源。是鬼教的手段。”

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混乱的工坊：“墨非定然留下了什么。他心思缜密，绝不会坐以待毙。”

师徒二人开始在废墟中仔细搜寻。林天缘凭借过人的灵觉，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能量波动和异常之处。忽然，他在倾倒的书架背后，发现了一块略微松动的墙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