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血煞围城（1/2）

旭日初升，却无半分暖意，反而将洛阳城外那黑压压的叛军阵营照得愈发狰狞。旌旗蔽空，刀枪如林，百万大军肃杀之气混合着攻城器械散发出的铁腥味，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血色煞云**，沉甸甸地压在洛阳城上空，连刚刚稳定下来的龙脉气息都受到了压制，变得有些滞涩。

城墙之上，守军将士紧握兵刃，呼吸粗重，望着城外那无边无际的敌军，脸色发白。尽管龙脉复苏带来了一丝希望，但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绝望依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林天缘独立于北面正阳门的城楼之巅，青衫在凛冽的晨风中猎猎作响。他面色依旧带着一丝疲惫的苍白，但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平静地扫视着下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叛军。

在他的灵觉感知中，眼前的战场已非简单的军事对垒，而是一个巨大而残酷的**风水杀局**。

百万大军集结，其冲天的血气、杀意、死怨之气，自然凝聚成一股磅礴的**军阵血煞**。这股血煞并非虚无缥缈，它粗暴地干扰、污染着洛阳城周围的地气，使得守城方难以借助地脉之力，甚至对修士的灵觉和法术施展都造成极大压制。此乃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的直观体现。

而叛军阵营的布置，也暗合兵法与风水之道。中军厚重如山，稳坐“**天元**”之位，统帅全局；左右两翼如同巨钳，占据“**青龙**”、“**白虎**”之位，锋芒毕露；前锋营则如离弦之箭，直指洛阳城门，处于“**朱雀**”位，主攻伐突击。整个军阵气场连成一片，如同一头匍匐在地、蓄势待发的凶兽，其“**势**”已积蓄到。

反观洛阳守军，虽据坚城，有龙脉为凭，但兵力薄弱，士气虽因龙脉复苏有所提振，却远未到能与对方血煞抗衡的地步。城墙本身，在风水上可视为一道**屏障**，但若对方“势”足够强，足以“**以势破障**”！

“咚！咚！咚！”

战鼓愈发急促，如同催命符。叛军前锋，数万身披重甲、手持巨盾利刃的步卒，在弓弩手与数十架高达数丈的井阑、巢车的掩护下，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开始向着城墙稳步推进！沉重的脚步声汇聚在一起，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更后方，上百架投石车（抛石机）已被绞盘拉满，巨大的石块被放入皮兜，闪烁着被施加了“**破甲**”、“**焚城**”符文的幽光。还有数十辆包裹着铁皮、前端装着巨大撞角的**冲车**，如同狰狞的巨兽，被缓缓推向城门。

“弓箭手准备——”

城头之上，禁军统领赵戈声如洪钟，竭力压制着声音中的一丝颤抖。无数弓弩被抬起，锋利的箭簇对准了下方的敌军，守城用的滚木礌石、热油金汁也已就位。

大战，一触即发！

林天缘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等。他必须先挫敌锐气，否则一旦让叛军这第一波攻势形成气候，携血煞之威冲击城墙，后果不堪设想。

他并未动用镇物直接攻击敌军——那样消耗太大，且容易引来鬼帝的针对性打击。他的目标，是对方军阵的“**势**”！

他双手在胸前结印，体内**山河社稷印**的意涵被悄然引动。这一次，并非沟通龙脉，而是以其对“大地之势”的掌控力，**轻微地扰动**叛军前锋脚下的大地之气！

就在叛军前锋踏入距离城墙一箭之地时，异变陡生！

他们脚下原本坚实的大地，忽然变得**松软、塌陷**！并非出现巨大的坑洞，而是如同踩入了泥泞的沼泽，步伐瞬间变得沉重、踉跄！原本整齐的阵型，立刻出现了一丝混乱。更有一股无形的**沉重之力**，从大地深处传来，施加在每个叛军士兵身上，让他们感觉仿佛背负了额外的重量，冲锋的速度骤然减缓！

这正是林天缘以山河社稷印，暂时改变了那片区域的地气性质，使其从“坚实”偏向“沉滞”！虽然范围不大，持续时间也不会长，但足以打乱对方前锋的节奏！

“就是现在！放箭！”

赵戈虽不明所以，但身为宿将，岂会错过这等良机？立刻下达了命令！

“嗖嗖嗖——！”

如同飞蝗骤雨，无数箭矢从城头倾泻而下！因为叛军阵型微乱、速度减缓，这一轮箭雨的杀伤效果远超平常！无数叛军士兵在惊愕中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倒下，厚重的盾牌也因步伐不稳而失去了最佳防护角度。

叛军前锋的攻势，为之一滞！

“怎么回事？！”中军大旗下，燕王眉头紧锁，他隐约感觉到刚才那片区域的地气有异，却无法确定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