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云梦古泽（2/2）

他继续前行，更加仔细地感知着周围的环境。根据山河社稷印的模糊指引和焚寂戈的微弱共鸣，他判断那呼唤的源头，应该位于大泽深处，某座较大的岛屿或者特定的水域之下。

数日后，他抵达了一处名为“岳阳”的古老城镇。城镇依托大泽而建，码头繁忙，舟楫往来，一派繁华景象。林天缘寻了一处临湖的茶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饮茶，一边观察着湖光山色，同时耳中留意着茶客们的交谈，希望能听到一些关于大泽异事的线索。

“……听说了吗？前几日，又有渔户在君山附近失踪了，连船带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又是君山？那地方邪门得很呐！老一辈都说，那里是洞庭龙宫的入口，寻常人靠近不得！”

“什么龙宫，我看是水怪作祟！最近这半年，湖里不太平得很，经常起些莫名其妙的怪雾，还有人说晚上看到过鬼火一样的船影……”

“唉，这世道……听说上游也有些村子遭了灾，说是井水突然变苦，庄稼也蔫了……”

茶客们的议论纷纷，大多围绕着云梦泽近来的种种异状。林天缘默默听着，心中将这些信息与自己的发现一一印证。君山、怪雾、鬼火船影、水脉异常……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隐约指向同一个黑手——北邙鬼教。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际，一个略带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这位公子，观你气宇不凡，眉宇间隐有灵光，可是为这洞庭异事而来？”

林天缘转头，只见邻桌坐着一位身着葛布长衫、头戴斗笠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正含笑看着自己。他手中把玩着一对油光锃亮的核桃，气息沉静，看似寻常，但林天缘却从其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同于寻常修士的、更加贴近自然万物的灵动之气。

“老人家有何指教？”林天缘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地问道。

老者呵呵一笑，指了指窗外烟波浩渺的湖面：“指教不敢当。只是老夫在这湖边住了大半辈子，对这洞庭湖的水性、风云，还算有些了解。公子若想深入此湖，探寻究竟，或许……需要一位熟悉水性的向导。”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能看透林天缘的伪装，低声道：“尤其是，想要找到那藏在‘九龙归墟’之地的‘东西’，没有懂行的人引路，可是凶险万分啊。”

九龙归墟？！

林天缘心中一震！这正是风水学中对于大型水系终极汇聚之地的隐晦称呼！难道这云梦大泽的水龙之气，最终都归向了某一处“墟眼”？而那南方镇物，就藏在那墟眼之中？

这老者，绝非普通渔夫或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