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天罚之眼（2/2）

但在那天道本源的威压面前，他这位圣人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天道，不可逆！

下方的杨戬，在那紫色巨眼的凝视下。

只觉周身血液几乎凝固，新生的魔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连思维都仿佛要冻结。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绝对毁灭的大恐怖，瞬间攫住了他的心神。

“终究……还是要陨落于此么？”

一股深沉的无力与不甘，在他心底蔓延。

他付出了如此代价，斩断因果，重塑魔躯，难道最终还是逃不过天道抹杀？

天罚之眼那紫色的瞳孔中，毁灭的光芒开始汇聚，那是一道纯粹到极致、代表着“抹除”与“归无”的天道之光！

一旦落下，杨戬连同其混沌魔躯、元神、乃至一切存在痕迹，都将被彻底从洪荒时空中抹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汇聚了毁灭之光的紫色巨眼，忽然微微一顿。

紧接着，在所有人，包括六圣都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那威严无尽、仿佛代表天道终极意志的天罚之眼，竟如同风中的沙堡一般，开始缓缓消散。

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没有法则的剧烈波动。

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无声无息地淡化、分解，最终彻底消失在漫天紫意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与此同时，一个平淡、苍老声音缓缓传来。

“都散了吧。”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漫天紫意随之消散，天空恢复了原本的颜色，那股令人窒息的天道威压也瞬间无影无踪。

虚空中的六圣，闻声皆是浑身一震，随即面露无比恭敬之色，齐齐向着虚空某处躬身行礼。

“拜见老师！”

这出手干预，一言驱散天罚之眼的，正是身合天道、执掌洪荒的玄门道祖——鸿钧！

鸿钧并未现身，那声音之后，便再无声息，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梦。

六圣直起身，面面相觑，眼中皆有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疑惑。

道祖亲自干预，救下了这不容于天道的混沌魔神？

这其中深意，足以让他们推演许久。

太上老君深深看了一眼下方侥幸逃过一劫、同样茫然站在废墟中的杨戬，不再多言，身影悄然淡去。

元始天尊目光复杂，也随之消失。

女娲娘娘若有所思，微微一笑，身形隐没。

通天教主松了口气，看向杨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也一步踏出，回归碧游宫。

西方接引准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遗憾与一丝不安。

但道祖已发话，他们不敢再多生事端，只得宣了声佛号，金光闪过，返回西方极乐世界。

转瞬之间，桃山上空，圣人威压尽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废墟，以及那个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杨戬。

瑶姬瘫坐在不远处，神色恍惚，望着杨戬那陌生的魔躯。

眼神复杂难明，不知是悔是惧，还是其他。

杨婵则快步跑到废墟边缘，紧张地望着杨戬。

想靠近却又被那残余的威压和陌生的气息所阻，只能焦急地呼唤。

“二哥！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