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孽子（1/2）

灌江口，杨府。

瑶姬与杨天佑对坐于小厅之中，中间的红木小几上摆放着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茶香袅袅，氤氲着几分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杨天佑今日未曾外出就医，特意留在家中陪伴妻子。

他手持茶壶，动作优雅地为瑶姬斟茶，眉眼温和，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夫人，近日看你心神不宁，可是还在为前几日戬儿街市冲突之事烦忧？我已说过他，想必他已知错，你莫要再为此伤神，仔细身子。”

瑶姬接过茶盏，指尖却有些冰凉，她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

黛眉微蹙，轻叹道：“我并非全然为此事。只是近来……总觉心惊肉跳，似有大祸临头之感。天庭那边，平静得有些反常，兄长他……”她的话语未尽，但那份深植骨髓的忧惧却挥之不去。

杨天佑放下茶壶，伸手轻轻覆上瑶姬的手背，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柔声安慰：“定是你思虑过甚了。我们在此隐居多年，谨小慎微，从无越矩。陛下日理万机，统御三界，岂会时刻关注这小小灌江口？放宽心，一切有我。”

他的话语温柔，眼神诚挚，仿佛真是个体贴入微的凡间丈夫。

瑶姬望着他，心中稍安，正欲再说些什么，忽然。

她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颤，青瓷盏与托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咯噔”声，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出，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她却浑然未觉。

一股熟悉而又令她魂飞魄散的悸动，毫无征兆地自血脉深处传来！那是一种源自同源神力的剧烈共鸣，更夹杂着一股凌厉、威严、仿佛能洞彻九幽的煌煌之气！

是杨戬！是那道她亲手封印的天痕！封印……被冲破了！而且是以一种如此霸道、如此彻底的方式！

“啪啦！”

瑶姬手中的茶盏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她“霍”地站起身，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娇躯因极致的愤怒与恐惧而微微颤抖，那双美眸之中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化为滔天的怒火与绝望。

“孽子！这个孽子！！！”她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尖锐变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应该留他在世上！当初就该……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