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疯狗和烈性犬(1/2)

此时,人群中也渐渐泛起了些议论声来。

户部许侍郎府上的夫人扯了扯自家夫君的袖子,凑到他耳边低语:“这孩子,小小年纪便信口开河。上回就是他踩烂了吏部侍郎家的兰花不认…”

许是墙倒众人推的从众心理作祟。

一人开了头,别人便也再没什么顾忌,议论声如洪水开了闸那般:

“那么多人看着,也满嘴谎话,这邹家孩子的教养….诶。”太府寺卿捋着胡子叹气。

刑部侍郎家夫人也在一旁压着声音对自己相公说道:“可不是,据说这邹小公子平日里就爱惹事。”

“不好好跟在母亲身旁,这邹小公子无缘无故跑后院来做什么?”

“能干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那么多人看着呢!”

“小孩儿能懂什么,大人教的呗。”

“当真有辱斯文。”

邹文玉跪在地上,被臊得面颊通红,可殷姒欢并未搭话,也没开口阻止的意思。

她像是有些事不关己那般,面无表情的观赏着闹剧。

这邹文玉在朝堂上,仗着自己是当年跟着南下的「忠义旧臣」,没少拿乔。

其实也不过因着在京都本家被一众同辈才俊压得抬不起头,才顺势而为之罢了。

此人善钻营,算不得良臣,可平日里说话办事又让你不好挑出毛病来。

若非南璃正值用人之际,她不想让那些跟着南下的老臣寒心。

不然这帮尸位素餐的废物,早被她收拾了。

如今倒好,他儿子这么一闹,倒是让这老奸货丑态必出。

她凉了邹文玉许久,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开口说道:“邹侍郎这般齐家无术…何论廊庙?”

“微臣惶恐!”邹文玉匍匐在地又慌忙地朝着殷姒欢重重的叩首:“下官定当严加管教,求殿下…”

“罚俸半年,居家自省。”殷姒欢打断他,目光扫过他发颤的脊背:“什么时候学会治家,便什么时候回来吧。”

她说完便转身抬步离开。

众人紧跟其后,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光点缓缓离去。

无人理会身后邹小少爷歇斯底里的尖叫,还有邹夫人哭天抢地的求饶。

只有在屋内更衣的戚扶媞听着院外的声响,嗤了一句:“只会怪女人的孬货!”

“小姐说什么?”春昭没听清,附身问了一句。

“没什么。”戚扶媞歪头,等着春昭替她理领口:“说那邹文玉是窝囊废。”

话音未落,春郦已掀了门帘进来,手上端着刚从厨房拿来的牛乳羮:“可不是,这教孩子又不是邹夫人一人的事儿!”

“就是,咱小姐隔那么远,非说被咱小姐打了,还真是爹什么样,儿子就什么样!净说瞎话!”春昭也跟着应和。

戚扶媞听罢笑出了两个梨涡:“两位姐姐说得是!”

她们三人在房内欢声笑语,倒更显院外的邹家三人凄凄哀哀。

深秋的风裹着些花香钻进了斋月轩,待春昭、春郦出了门,便只剩戚扶媞独自在院子里。

她膝头搭着绒毯,就这么蜷在躺椅上,眯眼晒太阳。

“你对他做了什么?”

殷承钺这人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玄色的劲装,就这么自顾自的进了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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