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伯歌季舞(1/2)

沉香在季府书房凝成袅袅青烟,却被骤然闯入的脚步声劈开。

暗探疾步而入,在离主位丈余处单膝跪地:“家主,二爷。”

“刚传来的消息,太后单独传见南璃女官,人...已过武门。”

季仲德指间玉核桃骤停:“寿宴当前,召见藩地女官?”

“困兽撞笼罢了。”端坐主位的季伯雄倒是显得颇为镇定,他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的定窑白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呷了一口,从容不迫道:

“陛下久不视朝,而今群狼环伺,各怀心思。”

“母虎护崽孤战群狼,总要龇龇牙,展露些凶性,方能震慑宵小罢。”

他眼中带着惯有的锐利:“晋王手握重兵,长公主擅谋专权,东淮富甲天下...我们费尽心机,才将这藩王世子诱入京都。”

“谁家不想多些筹码,锦上添花。”

“太后她老人家...岂能免俗?”

“可惜啊...”他放下茶盏,声音平淡:“这京都猎场,不是母虎能撒野的地方。”

季仲德闻言,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随即又想起另一事:“就是可惜这京中学子清流,非但没能给那南璃女官领略些皇城风物,反被流言搅得自顾不暇!”

他看向季伯雄,语气带着探询:“关于季氏门生疑似舞弊的谣言,查了这些时日,可寻到源头了?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季伯雄面色微沉,摇了摇头:“幕后之人手段极为老辣,这流言如同野草在市井坊间滋生蔓延,以讹传讹,源头早已湮灭无踪,难以追溯。”

“不过...清者自清!我季氏百年清誉,诗礼传家,门生故旧遍布朝野。”

“岂是几句宵小之徒散布的流言蜚语能够撼动的?”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追查这些无稽之谈,而是确保几日后的太后寿宴,万无一失。”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决断:“首要之事,便是想法子将殷承钺留在京都!”

“只要将他扣下,南璃便投鼠忌器,殷姒欢再强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儿子的安危。”

季仲德眼睛一亮:“兄长已有良策?”

季伯雄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弧度:“总归,要让他「自愿」留下才是。”

慈宁宫内,气氛庄严肃穆。

戚扶媞身着南璃官袍,身姿挺拔如竹,静立于殿中。

虽孤身面对天家威仪,却也神色松弛,举止落落大方,不见丝毫怯懦。

“起来回话吧。”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哀家的欢欢,在来信中对你是多有提及,称赞有佳,言你才思敏捷,处事练达。”

她目光落在戚扶媞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长辈般的打量:“如今终得一见,倒果真是个钟灵毓秀、蕙质兰心的。”

戚扶媞依言起身,微微垂首,声音清越而恭谨:“太后娘娘谬赞,长昇愧不敢当。”

“长公主殿下知遇之恩,长昇没齿难忘。”

“能为殿下、为南璃略尽绵力,是长昇的本分。”

应对得体,不卑不亢,佘太后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赏。

她抬眸,对身侧侍立的心腹老嬷嬷微微颔首。

老嬷嬷会意,上前一步,展开一卷明黄懿旨,尖细而清晰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戚氏秞雪,敦厚仁善,教子有方,荫及孤婴,功德昭彰...特赐封三品淑人诰命,以彰其德…钦此!”

戚扶媞身形微微一颤,她利落地撩起官袍下摆,端端正正地跪下,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清晰而郑重的一声叩响。

“臣…代外祖母,谢太后娘娘隆恩!” 声音里带着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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