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夜影与裁决(1/2)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像绷紧的弓弦,表面平静,内里却蓄满了张力。赵卫国没再出现在铺子门口,但那种被毒蛇窥伺的感觉并未消散。林晓梅照常打理铺子,只是打烊的时间提前了,小陈或另一个陆建军安排的年轻人,总会在不远处“不经意”地出现,直到她安全踏入四合院的门。

陆建军那边的动作很快。两天后,他托人给林晓兰捎了个口信,只有简单几个字:“风声已放,静观其变。”

林晓兰明白,诱饵已经抛下。现在需要的是耐心,以及,做好应对任何变数的准备。她心中那个“在无人处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麻烦”的念头,并未因等待而消退,反而随着赵卫国可能带来的更深威胁而愈发清晰。她拥有的力量,是最后的底牌,也是守护家人最直接、最无需顾忌的手段。

机会来得比预想的更快,也更……微妙。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云层厚重,星子隐匿。白天刚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地面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落叶腐败的潮润气息。林晓兰半夜忽然醒来,并非被什么声音吵醒,而是一种源自灵泉空间滋养、日益敏锐的感知力,像无形的触角,捕捉到了院墙外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不是动物,也不是寻常夜行人。那是一种带着贪婪、焦躁和几分酒气的恶意,如同实质的污秽,缓慢地、试探性地靠近。目标明确——她们家。

林晓兰悄无声息地起身,没有惊动隔壁的父母和姐姐。她只穿着一身单薄的棉布睡衣,赤足踩在微凉的水泥地上,像一只灵巧的猫,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走到堂屋窗边,将窗帘掀开一道极细的缝隙。

黑暗中,她的视觉因灵泉的滋养远超常人,能清晰看到院墙外的轮廓。一个身影正贴着墙根移动,动作有些摇晃,手里似乎还拎着个什么东西。那人走走停停,不时抬头打量院墙的高度,又凑近院门,似乎想透过门缝往里看。

是赵卫国。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和黑暗,林晓兰也能凭借那身形和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准确辨认。他喝了酒,胆子似乎大了,也或许,是连日来的“不顺”和某种“风声”带来的焦虑,让他失去了平日的谨慎,想趁着夜色来“探探虚实”,甚至可能想干点更出格的事。

一丝冰冷的怒意从林晓兰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前世姐姐倒在血泊中的惨状,今生赵卫国那双粘腻贪婪的眼睛、言语间的胁迫、利用他人苦难的卑劣……种种画面交织闪过。这个人,就像附骨之疽,不彻底清除,后患无穷。

她轻轻拉开堂屋的门闩,闪身出去,反手将门虚掩。秋夜的寒气立刻包裹了她单薄的身体,但她浑然不觉,体内灵泉滋养出的暖流悄然运转,驱散了寒意,也让她的五感更加敏锐。她甚至能听到赵卫国在墙外粗重而带着酒意的呼吸,能嗅到那股混合了劣质酒气和汗臭的恶心味道。

赵卫国正在试图攀爬后院相对低矮的一段土墙。他笨拙地扒拉着墙头湿滑的砖石,嘴里含糊地嘟囔着什么。

林晓兰没有走院门。她来到院子角落堆放杂物的棚子旁,这里离那段土墙最近。她目光沉静地扫过周围,确认除了墙外那个令人厌恶的存在,再无其他窥视的眼睛或气息。深秋的深夜,万籁俱寂,连虫鸣都已歇息。

够了。

她深吸一口气,不是出于紧张,而是将那股冰冷的怒意与守护的决心,与体内潜藏的、源自灵泉淬炼的磅礴力量,悄然凝聚。

下一瞬,她动了。

没有助跑,没有声响。她只是足尖在湿滑的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身体便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又像蓄满了力量的弹簧,轻盈而迅捷地腾空而起!单手在土墙墙头一搭,甚至没有用力,身体已经悄无声息地翻越了将近两米高的院墙,稳稳落在墙外的阴影里,整个过程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落地时连地上的积水都未曾溅起。

赵卫国刚刚笨拙地爬上墙头,正骑在上面喘着粗气,酒意和夜色让他反应迟钝,甚至没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

林晓兰站在他身后,离他只有半步之遥。夜风吹动她单薄的睡衣,勾勒出纤细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轮廓。她没有立刻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趴在自家墙头、心怀叵测的渣滓。

或许是生物本能,或许是那无声却极具压迫感的存在感,赵卫国终于猛地一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仓惶地回过头——

黑暗中,他只看到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怎样冰冷的眼睛啊!清澈,平静,却仿佛蕴含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又像是亘古不变的冰川,倒映出他此刻所有的猥琐、惊惶与不堪。没有怒火,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亟待清理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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