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一毒断魂（1/2）

京都的天空被坠落的国际空间站残骸点燃，如同一场迟来的末日烟火，映照着下方化为焦土的寂心庵。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灰烬，弥漫在古老的街巷，仿佛为浅仓信的覆灭奏响了一曲无声的挽歌。

然而，判官心中并无半分胜利的喜悦。车辆在颠簸中驶离这片燃烧的地狱，车厢内弥漫着死寂般的沉默。铁壁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失去心灵感应后，他只能从同伴凝重的表情中读取信息，这种感觉让他异常烦躁。影武——判官的克隆体，闭目靠在座椅上，眉头微蹙，似乎在全力感知着什么。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团巨大的迷雾，尽管在关键时刻倒戈，但无人敢轻易信任。

“他没有死。”影武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肯定，打破了车厢内的凝固空气。

判官猛地转头看向他：“你确定？”

“意识层面的连接……没有完全切断，只是变得极其微弱、混乱，仿佛信号被干扰，或者……转移了。”影武睁开眼，眸中是与判官如出一辙的深邃，却更添几分冰冷的电子感，“他在最后时刻启动了什么。那不是自毁，更像是……上传。”

“上传？”鬼手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你是说，他把自己的意识……数字化了？这怎么可能？‘永生计划’的核心技术不是随着空间站的爆炸……”

“我们摧毁的或许只是一个硬件终端，”判官打断他，声音冷峻，“别忘了，‘永生计划’的密钥有三把。浅仓信持有的‘虹膜’只是其中之一。他可能早有备份，或者在最后关头，完成了部分意识的传输。”他想起了浅仓信那过于平静的告别，那不像是一个穷途末路者的绝望，更像是一个棋手在布局下一阶段的对弈。

“找到备份所在地，或者他准备‘下载’的新载体。”判官对影武下令，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尽管关系微妙，但此刻，影武对浅仓信意识的感知是他们唯一的线索。

影武点了点头，重新闭上眼睛，全力追踪那虚无缥缈的意识信号。

与此同时，车辆驶入京都郊区一处安全屋。这是魅影早在行动前就预设的据点之一，隐蔽且具备基本的医疗和通讯条件。屋内，气氛同样凝重。鹰眼正在检查他的狙击器材，他的眼神锐利如昔，但手臂上新增的绷带显示之前的阻击战并不轻松。角落里，鬼手守在一个简易医疗舱旁，舱内躺着的是瘫痪的魅影。她仅能通过眼动仪与外界交流，屏幕上光标闪烁，正在飞速处理着数据流。

“情况不妙，”鬼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带着疲惫，“浅仓信的网络并未完全瘫痪。他启动了一个名为‘深渊回响’的应急协议。”

判官走到主控台前，屏幕上正滚动着魅影艰难破解出的信息碎片。

“东南亚‘暹罗之蛇’军政府宣布戒严，并指控邻国进行渗透破坏，边境冲突一触即发。情报显示，他们得到了来源不明的大规模武器援助和战略指令，指令签名模式与浅仓信的某个隐藏密钥吻合。”

“台海方向，三小时前，一架不明国籍的高空侦察机被击落，残骸落入争议海域。双方互相指责，舆论战激烈。同时监测到异常数量的加密通讯在该区域爆发，内容涉及军事调动模拟和假情报散布，源头指向……寂心庵废墟残留的某个中继节点！”

“‘深渊回响’……”判官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寒光凛冽，“他死了，但他布下的毒瘤还在扩散。他要让整个亚太地区为他陪葬吗？”

“不仅仅是陪葬，”魅影的眼动仪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带着冰冷的电子音效，“是混乱。混乱中，‘永生计划’才能找到新的土壤，他的意识……或许才能在新的载体上重生。”

判官沉默片刻，转身走向装备间。“铁壁，检查车辆状态，补充燃料。鹰眼，我需要你占据附近制高点，建立警戒圈。鬼手，全力协助魅影，尽可能解析‘深渊回响’协议的全貌，找到其控制核心。影武，”他看向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你跟我来。”

他需要更详细的信息，关于浅仓信最后的状态，关于那个可能的意识上传。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确认，影武本身，是否就是这个“新载体”的备选方案之一。

在安全屋的地下密室，判官与影武相对而立。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你知道些什么？”判官直接发问，目光如刀，试图剖开影武的思想。

影武坦然迎接着他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我知道他计划的一部分。‘永生’并非简单的意识复制，而是寻找、或者说，‘制造’一个完美的容器。这个容器需要兼容他的基因序列，具备高度进化的生理和神经基础。我，是他的作品之一，但显然，他认为我‘污染’太重，不够完美。”

“所以，他在别处还有‘作品’？或者说，实验室？”

“富士山。”影武吐出三个字，“这是他意识信号最终指向的模糊区域。具体地点，我的权限不足以知晓。他从未完全信任任何‘作品’，包括最初的我。”

判官盯着他，评估着他话语中的真实性。克隆体的技术源于浅仓信，其意识的独立性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觉醒，还是浅仓信安排的又一重诡计？

“在茶室，你如何确定那些机械忍者的漏洞？”判官换了个问题。

“因为我曾是他们的一员，或者说，是他们的原型机。”影武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的神经网络与他们的控制系统同源。浅仓信擅长制造，却不擅长完全创新，他的安全系统总是建立在已有的框架上。找出漏洞，只需要足够的权限和对‘父亲’思维模式的了解。”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但判官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打消。浅仓信太狡猾，他的“礼物”往往暗藏杀机。

就在这时，鬼手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来，带着一丝急切：“判官，魅影截获到一段浅仓信在启动‘深渊回响’前发出的加密指令片段，经过破解，是指向他在东京都内的一处秘密安全屋。里面有他的一些私人收藏，或许有关于‘深渊回响’和富士山的线索！”

“位置？”判官立刻问道。

“涩谷，一家高级画廊的地下室。”

判官看了一眼影武：“你留在这里，协助防御和追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