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轨道深渊（1/2）

空间站的爆炸冲击波如无形的巨锤，将判官和克隆体狠狠抛向舱壁。金属撕裂的尖啸与氧气泄漏的嘶嘶声交织成死亡的协奏曲。判官在失重状态下翻滚，瞥见窗外那个被称为“永生之门”的轨道构造物正发出不祥的脉动光芒。

“导航系统失灵！”克隆体稳住身形，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操作，“浅仓信启动了自毁程序！”

判官抓住固定把手，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控制室。警报红光中，他看到浅仓信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核心区的气密门后，那个老人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平静笑容。

“他要去永生之门，”判官喘息着说，“我们必须阻止他。”

克隆体摇头：“概率分析显示，空间站将在7分32秒后完全解体。生存几率为3.7%。”

“那就让这3.7%变得有意义。”判官向着气密门移动，每一步都在失重环境中显得异常艰难。

就在他们接近气密门时，整个空间站再次剧烈震动。判官透过舷窗看到一艘小型飞船正与空间站对接——是铁壁的轨道突入舱！

“他们来了...”判官低语，心中既感欣慰又充满担忧。

突入舱内，铁壁紧握控制杆，汗水浸透了他的飞行服。夜莺躺在后舱的医疗维生系统中，处于人工冬眠状态，但监测设备显示她体内的凤凰因子仍在与纳米机器人激烈对抗。

“对接成功，”鬼手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信号因干扰而断断续续，“但空间站结构极不稳定，你们只有很短的时间。”

铁壁解开安全带：“鹰眼，准备接应。鬼手，持续监控夜莺的状态。”

“铁壁，”鬼手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我检测到永生之门正在聚集异常巨大的能量。浅仓信不是在毁灭证据，他是在完成某个仪式。”

铁壁看向舷窗外那个巨大的轨道构造物。它现在像一个苏醒的巨兽，表面的纹路发出脉动的蓝光，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动。

“无论他在做什么，都必须阻止。”铁壁戴上头盔，打开气密门。

空间站核心区，浅仓信站在控制台前，眼中反射着永生之门的光芒。他的手指在全息界面上舞动，输入着最后的指令。

“多么美丽啊，始祖，”他喃喃自语，“经过千年的等待，您终于要回归了。”

控制台显示着地球的全息投影，上面标记着无数个光点——那是被纳米机器人感染的人类，他们此刻都仰望着天空，眼中闪烁着同样的银光。

“很快，所有的意识将合而为一，所有的分歧将归于和谐...”

“那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死亡。”

浅仓信转身，看到判官和他的克隆体站在门口。令他惊讶的是，铁壁也在其中，手持武器警惕地瞄准着他。

“啊，客人们都到齐了。”浅仓信微笑，“正好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

铁壁上前一步：“结束了，浅仓。你的计划失败了。”

“失败？”浅仓信大笑，“亲爱的铁壁，你太天真了。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包括你们的到来。”

他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永生之门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眼。一道能量波穿过空间站，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这是什么？”判官扶住墙壁，感到意识仿佛被撕扯。

“这是邀请，”浅仓信张开双臂，“始祖在召唤它的容器。”

铁壁突然跪倒在地，他感到那些本已沉寂的纳米机器人再次活跃起来。更可怕的是，他重新获得了读心能力，但这次涌入他脑海的不是分散的思维，而是一个庞大、古老、冰冷的意识。

“看见了吗？”浅仓信的声音充满狂热，“这就是进化！个体的意识将融入整体，成为永恒的一部分！”

克隆体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你错了，浅仓信。那不是进化，是吞噬。”

所有人都看向克隆体。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判官的冷静，又有某种超越人类的理解。

“你说什么？”浅仓信皱眉。

克隆体走向控制台：“我能够感知到那个存在的真实本质。它不是什么高等生命，而是一个古老的意识捕食者。它许诺永生，实则吞噬一切它接触到的意识。”

浅仓信的表情从狂热变为愤怒：“胡说！始祖是引导者，是启蒙者！”

“那就让你亲眼看看真相。”克隆体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输入一串代码。

永生之门的全息投影突然变化，显示出其内部结构。在无数闪烁的能量流中，隐约可见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那些是被吞噬的意识，永远困在永恒的折磨中。

“不...不可能...”浅仓信踉跄后退，“始祖承诺的是升华，是超越...”

铁壁挣扎着站起，他的读心能力此刻成了窗口，让他直接感受到那些被困意识的痛苦与绝望。“他说得对，浅仓。那里面只有痛苦。”

浅仓信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为决绝：“即便如此...即便如此！这也是人类的命运！”

他猛地扑向控制台，启动了最终程序。永生之门开始变形，如同绽放的金属花朵，中心露出一个黑暗的洞口。

“他在打开稳定通道！”克隆体警告，“一旦完成，那个存在将完全进入我们的维度！”

判官和铁壁同时行动。判官冲向浅仓信，而铁壁则瞄准控制台开火。

但浅仓信的动作出乎意料的敏捷。他躲开判官的攻击，反手一掌击在判官胸口。令人震惊的是，判官被打飞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一口带着银光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