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牧羊末路（1/2）

主控室厚重的合金门外，是地狱的轰鸣。爆炸的冲击波让整座建筑都在呻吟，警报的嘶鸣与自动武器开火的尖啸混杂成死亡的乐章。门内，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与幽蓝。

巨大的弧形主控台上，无数屏幕闪烁着冰冷的数据流，中央最醒目的位置，两个血红的倒计时无情跳动：

“血珊瑚-7”播撒倒计时：00:07:19

自毁程序倒计时：00:03:48

空气净化系统早已瘫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血腥气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电路板过热的臭氧味。应急灯投下惨淡的蓝光，照亮了控制台前那个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身影。

牧羊人。

他倚靠在冰冷的控制台基座上，半个身体包裹的渗血绷带早已被污秽和油渍浸透，呈现出一种肮脏的暗褐色。左眼的位置被一个临时焊接的、粗糙简陋的黑色金属眼罩覆盖，边缘还残留着焊接时的灼痕。仅存的右眼瞳孔涣散，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混合着剧痛与滔天恨意的光芒。他的右臂无力地垂着，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彻底废掉了。左腿膝盖以下被简易的金属支架和液压杆固定着，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液压油泄露的细微嘶嘶声和骨骼摩擦的恐怖声响。

他几乎不能称之为“行走”，而是用那支被金属支架强行支撑的左腿和仅存的、尚能发力的左手，拖拽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粘稠、暗红的血痕，如同蜗牛爬行般，一点一点地“蹭”向主控台中央那个闪烁着幽绿指示灯的认证平台。

汗水、血水混合着污垢顺着他扭曲痛苦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次拖拽身体，都带来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抽搐和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嘶鸣。但他没有停下。那仅存的右眼中，只有控制台上那不断跳动的、越来越小的血红数字，以及认证平台上代表虹膜扫描的红色光圈。

“嗬…嗬…判官…你…阻止不了…”牧羊人破碎的声音在死寂的主控室内回荡，带着刻骨的怨毒，“九尾狐…议会…新世界…需要…毁灭…重生…” 他的左手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扒住了控制台边缘，身体艰难地向上撑起，将自己那仅存的、布满血丝的右眼，对准了认证平台的虹膜扫描光圈。

嗡——

扫描仪发出低沉的嗡鸣，一道冰冷的红色光束扫过牧羊人的右眼瞳孔。

“虹膜特征…比对中…特征源：牧羊人…符合度…99.8%…验证通过。”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牧羊人扭曲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狞笑，仅存的右眼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他成功了第一步！

他剧烈地喘息着，左手颤抖着摸向腰间一个特制的、如同注射枪般的装置。枪管内，是暗红色的、他自己的血液——这是用于活体dna现场采样的容器。只要将针头刺入手臂，将血液注入认证平台的采样口…

就在他即将把针头刺向自己左臂裸露皮肤的刹那——

轰隆！！！

主控室侧面一扇被爆炸冲击波震得严重变形的合金维修小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扭曲的金属碎片四射飞溅！

硝烟弥漫中，判官的身影如同撕裂地狱帷幕的死神，悍然突入！他的战术背心布满弹痕和灼烧痕迹，左臂的绷带早已被鲜血彻底浸透，脸色因失血和剧痛而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火焰！他手中的hk417步枪枪口，在突入的瞬间已然锁定了牧羊人！

牧羊人仅存的右眼瞳孔骤然收缩！左手下意识地就要按下注射针头！

“不——！”牧羊人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嘶吼！

砰！砰！

判官手中的步枪喷出两道精准的火舌！第一发子弹狠狠打在牧羊人握着注射枪的左手手腕上！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注射枪脱手飞出，暗红色的血液溅在控制台上！

第二发子弹打在牧羊人勉强支撑身体的左腿金属支架液压杆连接处！

咔嚓！

液压杆应声断裂！高压油液喷溅而出！牧羊人惨嚎一声，失去支撑的身体重重摔倒在地！断裂的金属支架深深刺入他的大腿，鲜血狂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