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血色名单与苍白烙印（2/2）
“不…不能说…说了…都得死…所有人…都得死…”张啸林眼神涣散，仿佛陷入了某种巨大的精神冲击，只是神经质地重复着，“那是…深渊…是…是眼睛…它在看着…一直都在看着…”他语无伦次，精神显然已经濒临崩溃。
就在这时！
咻——！
窗外再次传来一声尖锐到撕裂耳膜的破空厉啸！比刚才那一枪更加凌厉！目标直指凌风！
“风哥！”鬼手急促的警告声同时在凌风的微型耳麦中炸响，“有埋伏！十点钟方向！另一栋别墅楼顶！高手！快躲！”
凌风瞳孔骤缩，在破空声传来的刹那，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维！他猛地侧身，一个极限的战术翻滚！
砰！
他刚才站立位置背后的书柜被轰然洞穿！木屑和书籍碎片四溅！子弹的落点精准得可怕，显然预判了他的位置！如果不是鬼手的及时预警和凌风非人的反应速度，这一枪足以致命！
“夜莺！压制！”凌风在翻滚中低吼。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砰！
对面古树树冠中，夜莺的狙击枪再次发出低沉致命的咆哮！枪口焰在黑暗中一闪即逝。子弹撕裂空气，精准地射向对面别墅楼顶那个刚刚暴露位置的狙击点！
叮！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夜空中远远传来！对面楼顶爆起一溜火星！显然是被对方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某种方式格挡或避开了要害！
“对方有准备！很强！”夜莺冰冷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她迅速调整呼吸，十字准星死死咬住那个在楼顶阴影中快速移动、如同鬼魅的身影，连续几个点射，子弹如同跗骨之蛆般追射而去，逼迫对方不断闪避，暂时无法再次瞄准凌风。
书房内，趁着这瞬间的混乱，瘫倒在地的张啸林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求生欲。他猛地扑向刚才被狙击弹打穿的书桌抽屉，不顾一切地伸手进去摸索！那里除了手枪，还有一个紧急报警按钮！
“找死！”凌风眼中寒光暴射。他没有再给对方任何机会。在张啸林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报警按钮的瞬间，凌风手中的枪口爆发出短暂而刺目的火光！
噗！
一声沉闷的枪响。特制的亚音速子弹带着强大的停止作用力，精准地钻入了张啸林的眉心。他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最后那点疯狂和恐惧瞬间凝固，随即失去了所有光彩，软软地瘫倒下去，手指距离那个红色的按钮只有不到一厘米。
凌风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迅速移动到窗边破碎的角落，锐利的目光扫向对面楼顶。那个鬼魅般的狙击手身影在夜莺精准的压制射击下，已经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不见，只留下夜风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
“目标清除。狙击手消失。鬼手，清理痕迹，准备撤离点！”凌风的声音冰冷如初，下达指令。
“收到！干扰持续！安全路线规划中！三分钟后，a点汇合！”鬼手的声音快速回应。
凌风最后瞥了一眼地上张啸林那凝固着极致恐惧表情的尸体，以及书桌上那份被弹孔撕裂的、象征着他罪恶生涯的文件一角。他俯身，动作利落地从张啸林睡衣口袋里摸出一部加密手机和一个微型u盘。转身，毫不停留地撞开书房另一侧通向露台的门，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别墅后方的山林阴影中。
夜莺依旧伏在冰冷的树干上，狙击枪的枪管散发着淡淡的余温。她透过高倍镜，确认凌风安全撤离路线畅通，才缓缓收枪。刚才对面楼顶那个狙击手…动作迅捷诡异，反应速度快得惊人，绝不是普通的保镖。是谁？秃鹫残留的死忠？还是…那个“暗网议会”的爪牙？那个荆棘眼球带来的冰冷感觉，再次缠绕上心头。
她利落地拆卸狙击枪，装入特制琴盒。就在她准备滑下树干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张啸林书房那破碎的窗口。里面一片狼藉，应急灯微弱的光芒勾勒出尸体模糊的轮廓。突然，她的视线凝固在书桌上方墙壁的阴影处。
那里，挂着一幅看似普通的风景油画。但在刚才狙击弹穿透书柜、碎片飞溅时，油画边缘被掀起了一角，露出了下方墙壁的一小片区域。那墙壁上…似乎用某种特殊的、近乎隐形的颜料，绘制着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标记！
一个缠绕着荆棘的苍白眼球！
尽管只有指甲盖大小，尽管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难以辨认，但那个独特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造型，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瞬间烫伤了夜莺的视网膜！与合金盒上的印记，与她脑海中闪回的碎片，一模一样！
一股比山林夜风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夜莺的全身。她握着琴盒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这个印记…竟然出现在张啸林的书房暗墙上？！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暗网议会”的触须，早已深入到了何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它不仅仅在幕后操控秃鹫，甚至可能…直接掌控着像张啸林这样的高层保护伞？张啸林临死前那极致的恐惧和语无伦次的“眼睛…看着…”此刻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中回荡。
“夜莺姐？你那边怎么样？收到请回话！准备撤了！”鬼手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带着一丝催促。
夜莺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和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冰冷寒意。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隐藏在油画下的、微小却如同深渊入口般的印记，仿佛要将它刻入灵魂深处。然后，她利落地滑下树干，身影如同暗夜精灵般融入下方的阴影，声音通过耳麦传出，竭力维持着平静：
“收到。目标清除，痕迹干净。狙击手消失，身份不明。发现…异常标记。见面详谈。” 她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鬼手，你那边…关于‘暗网议会’，挖到任何东西了吗？任何东西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