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神经风暴与破碎的镜渊（2/2）
咔嚓！滋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和能量泄露的爆鸣响起！金瞳的机械左臂瞬间失控！凝聚到一半的幽蓝能量如同泄气的皮球般溃散！武器口冒出大股刺鼻的青烟和跳跃的电弧！整条机械臂无力地垂落下来！
“啊——！”金瞳发出一声混合了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怒吼！他那只暗金色的右眼死死盯着夜莺，充满了怨毒和疯狂！完好的右手猛地拔出一把锋利的陶瓷战斗匕首，狠狠刺向夜莺的肋下！
夜莺侧身闪避，匕首擦着腰侧划过，带出一道血线！她借着闪避的力道，身体猛地旋转，一记凶狠的肘击如同战锤般狠狠砸在金瞳的太阳穴上！
砰！
沉闷的骨裂声！金瞳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疯狂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身体软软地顺着墙壁滑倒在地，那只暗金色的右眼依旧不甘地圆睁着，失去了所有神采。
夜莺剧烈地喘息着，汗水、血水混合着泪水从脸颊滑落。她看着倒地的金瞳，又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和机械油污的双手，一种巨大的、混杂着解脱、茫然和更深沉悲哀的情绪瞬间将她淹没。她杀死了金瞳，一个和她同源的“守夜人”，一个议会制造的怪物…也杀死了自己过去的一部分。
控制台上的警报灯依旧在疯狂闪烁，屏幕上是“深渊之眼”空间过载的警告和凌风被注射毒素的实时生理数据暴跌的曲线！
凌风！
夜莺猛地回过神！巨大的恐惧和担忧瞬间压倒了所有情绪！她扑到控制台前，看着屏幕上代表凌风生命体征的几条曲线正断崖式下跌！神经毒素！莱因哈特！
必须去帮他！阿尔卑斯山！气象研究所！
但唯一的升降井通道已被议会从外部锁定！而且外面还有四个更高级的“守夜人”！
绝望如同冰冷的湖水再次涌来。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扫过控制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标记着“维护通道”的物理开关。这是她之前被囚禁时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维护通道？通往哪里？
一线生机！夜莺毫不犹豫地扳下开关！
咔哒…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响起。囚禁室侧面，一块光滑的合金墙壁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爬行的、布满管线和灰尘的狭窄通道！一股冰冷、带着铁锈味的空气涌出。
没有犹豫！夜莺如同灵猫般钻了进去！通道内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约透来一丝微弱的光线。她手脚并用，在狭窄的空间里快速爬行，肺部残留的神经稳定剂灼烧感让她呼吸艰难，但救凌风的念头支撑着她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爬行了约十几米，前方出现一个向上的竖井。她抓住冰冷的梯子，迅速向上攀爬。竖井顶端是一个格栅盖板。她用力推开。
一股更加冰冷、带着浓重血腥味和硝烟味的空气扑面而来！眼前是一个堆满废弃电子设备和布满灰尘管道的狭窄空间——气象研究所主建筑内部某个废弃的通风管道交汇点！
她钻了出来，警惕地扫视四周。这里似乎暂时安全。她靠在冰冷的管道上喘息，试图辨认方向。研究所内部结构图在她脑中快速闪过。
突然！她脚下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小块碎裂的、边缘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晶体碎片！碎片旁边，还有几滴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的血迹！
是凌风的血！他来过这里！他就在附近！
夜莺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抓起那块晶体碎片，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如同抓住了希望的微光。她循着血迹和能量残留的方向，在迷宫般的废弃管道和设备间快速穿行。
血迹和能量痕迹指向一条更加幽深、向下倾斜的维修通道。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布满灰尘的合金气密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早已黯淡的闭锁之眼符号。
夜莺尝试推动，门纹丝不动。她焦急地检查着门锁结构，寻找着可能的开启方式。
就在这时！她手中的那块幽蓝晶体碎片，似乎与门上黯淡的闭锁之眼符号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碎片在她掌心微微发烫！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她将晶体碎片，狠狠按向门上闭锁之眼符号的中心！
嗡…！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来自远古的共鸣声响起！厚重的合金气密门内部传来锈蚀齿轮艰难转动的“嘎吱”声！门缝中，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簌簌落下！
门…竟然缓缓向内滑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更加古老、更加冰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和死寂气息，从门缝中扑面而来！夜莺强忍着心悸，侧身挤了进去。
门后，并非她想象的实验室或服务器机房。
而是一个巨大的、如同被时光遗忘的环形空间！空间四壁并非现代合金，而是由巨大的、切割粗糙的黑色玄武岩堆砌而成，刻满了无数难以辨认的、扭曲诡异的古老符号！穹顶低矮，镶嵌着早已失去光泽的、暗淡的晶体。空间的中央，没有旋转的几何体，只有一个巨大的、由同样黑色玄武岩雕琢而成的基座。基座之上，矗立着一面…巨大的、边缘布满裂纹的、通体漆黑的…镜子？！
镜子高达三米，镜面并非玻璃，而是一种无法反射光线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镜框上雕刻着更加复杂、更加令人不安的闭锁之眼符号，符号的线条里流淌着极其微弱、如同垂死萤火虫般的幽绿光芒。
整个空间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古老、邪异和破败感！仿佛这里是“深渊之眼”那个宏伟门户的…原始废墟！或者…最初的源头？
夜莺的目光被那面漆黑的镜子牢牢吸引。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难以言喻的悸动和恐惧感油然而生。她能感觉到，镜子后面…或者说镜子本身…存在着某种无法理解的、冰冷的、巨大的…“注视”！
就在这时！
漆黑如墨的镜面之上，毫无征兆地荡漾起一丝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死水潭！涟漪中心，一个极其模糊、扭曲的画面如同海市蜃楼般缓缓浮现！
画面中，是凌风！他浑身浴血，眼神涣散，正被莱因哈特用枪指着，一步步踉跄着走向中央那剧烈扭曲、濒临爆炸的“深渊之眼”门户！莱因哈特脸上带着疯狂的狞笑，似乎在逼迫他完成最后的“认证”！
“凌风——！！”夜莺的尖叫声在死寂的古老空间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惊恐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