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五岳盟誓起纷争(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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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脚下,黑烟凝成的人脸渐渐扭曲,仿佛被无形的手撕扯着五官。慕容风手中的铜镜突然烫得惊人,镜面裂开一道细纹,渗出暗红色的血珠。

装神弄鬼。

他冷笑,袖中突然抖出三枚青铜钉,钉身刻满蝌蚪状的符文。钉子破空而去,贯穿黑烟的瞬间,整条街道的地砖突然齐齐翻起——下面竟是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锁链上挂满风干的婴儿骸骨。

锁龙钉?油灯老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慕容家竟还留着这等阴物......

话音未落,那些骸骨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慕容风骤然后退三步,铜镜往地上一照——镜光所及之处,骸骨竟像被烫着般发出声,腾起腥臭的白烟。

远处传来胡琴声。

琴音凄厉如鬼哭,莫大先生的身影在雾中时隐时现。他左手提着的已不是胡琴,而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玉玑子的头。头颅的嘴唇还在开合,仿佛在念着什么咒语。

铜钥现,五岳变。头颅突然睁眼,直勾勾盯着慕容风,你手里拿着的......是祸根。

慕容风突然觉得掌心刺痛。那枚破碎的铜锁不知何时长出了尖刺,正贪婪地吮吸着他的血。锁身上蛇形纹路渐渐变红,像是有生命般蠕动起来。

悬空寺方向传来巨响,一道银光冲天而起,将雨夜照得亮如白昼。银光中隐约可见无数人影跪拜,他们脖颈后都探出一条银线,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扯向天空。

莫大的胡琴声戛然而止。

晚了......他望着银光,独眼里流下血泪,银母醒了。

慕容风突然撕开衣袖。他整条右臂已经布满青铜色的鳞片,那些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口蔓延。

原来如此。他竟笑起来,五岳根本不是山。

铜锁彻底融化,渗入他的血脉。最后一刻,他猛地将铜镜按在自己胸口——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张布满鳞片的青色面孔,额生独角。

吼——!

非人的咆哮震碎方圆十丈内的雨滴。慕容风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衣衫爆裂处露出森森骨刺。但更可怕的是他的影子——那影子竟自行站了起来,慢慢凝成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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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华山思过崖。

令狐冲抱着酒坛的手指突然一颤。坛中酒液无风自动,浮现出诡异的漩涡。漩涡中心,渐渐映出一座由骸骨堆砌的塔。

这是......

他猛地抬头。岩洞深处传来的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岩石。原本刻着剑谱的石壁正在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符咒——那些符咒是用血写的,此刻正一个个亮起红光。

风师叔?令狐冲握紧长剑,却发现剑鞘中的剑在发烫。

没有回应。

只有滴水声越来越急,仔细听却像是某种节律古怪的脚步声。令狐冲突然发现洞内的影子不对——明明只有他一人,墙上却映出七八个佝偻的身影。

冲哥......

熟悉的呼唤让他浑身一震。岳灵珊的声音从洞外飘来,带着大婚那日的胭脂香。

别进来!令狐冲剑锋横转,在身前划出一道火星。火星落地竟不熄灭,反而连成一道火圈将他护在中央。

洞口的雾气被火光映照,显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银线。那些线交织成网,网上挂着无数面容扭曲的。最靠近洞口的那张脸,赫然是已经死去的田伯光。

好酒......田伯光的嘴一开一合,银线从喉间穿出,来共饮......

令狐冲突然将酒坛砸向石壁。酒液溅在血符上,竟像强酸般腐蚀出缕缕青烟。一声尖啸从地底传来,整座思过崖开始剧烈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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