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张辉的故事(2/2)

郭半仙缓了缓神,肩膀的沉劲儿散了些,眼神慢慢软下来,又变回了平时的模样:“先这么试三两天,看看能不能睡着。要是还不行,就去纸扎铺买一捆粗麻黄纸。

妈妈指尖敲了敲桌子的木纹,仔细叮嘱:“拿黄纸最上面一张和最下面一张,每张纸上都写‘消’字,要正楷,别连笔。写好后,你拿着纸,从头顶往下,绕着身子左转三圈,再右转三圈,转的时候嘴里念叨‘跟钱走,跟钱走,下了张辉的身’。念完就抽三张黄纸,到你家楼下点燃,不用画圈,烧完直接回家,别回头。”

张辉掏出裤兜里的小本子记下来,又追问:“必须得是晚上烧吗?让我弟帮我烧行不?”郭半仙白了他一眼:“哪那么多讲究?只要心诚,谁有空谁帮你烧,最好是亥时,妈妈最后补了句,“要是这两招试完七天还不好,你再过来,到时候让老仙再给你想别的法子——但你记住,这几天别再熬夜看店,先把阳气养回来。”

张辉当天晚上回家,他从厨房柜角翻出那把旧菜刀,刀身上还留着平时切土豆丝的划痕,他用衣柜里找的红布一层层裹紧,压在枕头底下。接着烧了壶热水,倒在洗脚盆里,泡脚的时候,热水漫过脚踝,暖意顺着腿往上爬,后背的凉意竟真的淡了些,连太阳穴的胀痛都轻了。

躺在床上,他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耳朵里没了平时的嗡嗡声,心脏跳得也慢了些——不再是之前那种要蹦出来的慌。迷迷糊糊要睡着时,他好像听见枕头底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再仔细听,又没了声响。那一晚,张辉终于睡了个安稳觉,直到天快亮时被楼下早点铺的炸油条香味闹醒。

他摸了摸枕头底下的菜刀,红布还是好好的。起身时没了之前的头懵,他又摸了摸胸口,心跳稳当多了。窗外的天已经亮了,他拉开吱呀响的木窗,阳光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暖融融的。张辉想起郭半仙的话,心里松了口气——这回,郭半仙的法子是真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