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杀马特二哥（2/2）

有天晚上，我在游戏厅玩到半夜，回家时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妈妈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凉透的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见我进门，她没骂我，也没发火，只是慢慢站起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胳膊——大概是摸到了我藏在袖子里的刀，她的手指顿了一下，却没追问，只是轻声说：“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条。”

厨房的灯亮起来，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妈妈弯腰打开煤气灶，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她的肩膀好像比以前更瘦了，蓝布衫的衣角晃了晃，突然让我想起小时候我发烧，她也是这样在厨房熬粥，守在我床边一夜没合眼。可现在，我却成了让她担心的模样。

面条端上来时，上面卧着个金黄的荷包蛋，跟以前一样。我拿起筷子，却怎么也夹不起来。妈妈坐在我对面，声音有点哑：“东子，妈知道你心里闷，可咱不能走歪路啊。你爸虽然不跟咱们过了，但妈还在，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她的眼泪掉在桌子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我突然鼻子一酸，手里的筷子“当啷”掉在碗里。

那天晚上，我把书包里的小片刀掏出来，走到楼下，扔进了垃圾桶。听着金属撞击的声响，我心里堵得慌的石头好像终于落了地。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本来答应奋发图强的我，第二天好哥们就来找我。我就又把奋发忘到了脑后，只剩下图墙了。第二天我就去和小哥们打游戏去了。

现在想起那段荒唐的日子，我总觉得愧疚。那时候的我，以为装成厉害的样子就能保护自己，却不知道，我所谓的“威风”，全是妈妈用疲惫和担心扛着。和兴路11街的那套两室一厅里，藏着我最不懂事的时光，也藏着妈妈最温柔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