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胎变女胎(1/2)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宾安县东子的小被褥刚晒过太阳,还带着点棉花和阳光混合的暖烘烘的味道,姥姥却总觉得那股子暖意没渗进孩子骨子里。前阵子孩子犯心脏病时,嘴唇紫得像冻透的桑葚,小脸白得跟糊了层薄纸,连哭都没力气,只能哼哼着喘粗气,全家人围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医生总是熬不过今晚。但每次又都平安无恙。

送完替身的第三天早上,东子妈正抱着孩子喂奶,突然“呀”地叫了一声——孩子含着奶头,竟使出了力气,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不像从前那样含着不动,连呼吸都平稳了许多。她赶紧把孩子抱到窗边,掀开襁褓一看,先前紫得发乌的嘴唇,竟慢慢洇出了点粉色,连透着死气的脸蛋,都有了层淡淡的红晕,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活了!东子活了!”东子妈抱着孩子就往堂屋跑,声音里满是哭腔,却带着说不出的欢喜。东子爸正在姥姥家的院子里劈柴,一听这话,斧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鞋都没顾上穿,光着脚就冲进了屋。东子的爷爷奶奶闻讯也赶了过来,老太太伸出颤巍巍的手,摸了摸东子的脸蛋,又摸了摸他的胸口,感受到那平稳的心跳,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多亏了他妈,多亏了姥姥,这孩子总算捡回一条命!”

全家人围着东子,乐得像过年似的,东子爸还特意去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两斤糖果,见人就发,嘴里不停念叨着“我儿子好了,我儿子没事了”。可唯独姥姥,站在人群外,脸上没半点笑意,反而皱着眉,眼神里满是担忧。她走到东子身边,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孩子的手腕上,指尖传来的脉搏虽然平稳,却带着一股异样的轻飘,不像寻常孩子那样沉稳。

“妈您怎么了?东子好了,您该高兴才是。”东子妈见姥姥脸色不对,凑过来问道。姥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早就算过,东子不是寻常孩子,他是天上的童子,本该在天上待着,不该来凡间。这次送替身,只是暂时稳住了他的命,可我掐破了手指,也没算出他究竟是哪路童子,来凡间是为了什么。”

这话一出,屋里的笑声瞬间停了下来。东子爸愣了愣,挠了挠头:“妈”您说的是真的?童子……那不是神话里才有的吗?”姥姥没回答,只是转身走到堂屋的香案前,香案上只有一块掉了色的红布,上面写着南霸天三个大字。面前还插着三炷没烧完的香,青烟袅袅,飘向屋顶。她从抽屉里拿出香,重新点燃,插进香炉里,然后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她在跟身后的南霸天沟通。她能通过意念跟南霸天对话,村里谁家有难事,都来找她帮忙,从来没出过错。这次东子出事,她也是靠着南霸天的提示,才想到送替身的法子。可现在,她想问问南霸天,东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往后会不会再出意外,可不管她怎么念,南霸天那边都没半点回应,只有一股模糊的意念传来——“天机不可泄露”。

一次不行,姥姥就天天跪。每天天不亮,她就起床,洗漱干净后,就跪在香案前,跟南霸天沟通。香烧了一炉又一炉,蒲团跪出了个坑,可南霸天始终不肯多说一个字,只那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像块石头似的压在姥姥心里。她看着东子一天天好起来,能笑了,能抓东西了,可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重——她知道,没弄清楚东子的来头,这孩子的命,就像悬在半空的风筝,说不定哪天风一吹,就断了线。

就在东子渐渐恢复的同时,1986年6月千里之外的辽宁省鞍山市,一家医院的病房里,却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王墨淋刚生下来没几个小时,被裹在小小的襁褓里,放在保温箱旁边。五斤三两的小家伙,瘦得像只刚出壳的小鸟,胳膊细得跟筷子似的,连哭声都细弱得像蚊子叫,护士每次抱她,都得屏住呼吸,生怕稍一用力,就把这小生命碰坏了。

墨禅的妈妈战玉蓝,刚经历完生产的剧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带着汗。她想看看孩子,可婆婆却站在保温箱旁边,背对着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说。战玉蓝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婆婆这是在怪她,怪她生了个女儿。

墨禅的奶奶不是亲奶奶,是王木匠的第二任妻子。早年间,旧社会还没解放的时候,她是鞍山市里一家妓院的妓女,天天穿着旗袍,涂着浓妆,陪着那些有钱人喝酒聊天。后来,解放运动来了,妓院被查封,她跟其他妓女一起,被送到了妇女改造所,才算从了良。那时候的王木匠,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第一任妻子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大出血没保住命,留下他跟两个女儿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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