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族长的无奈（1/2）

部落中心，那间最为宽敞、却也透着岁月痕迹的石屋内。

老族长佝偻着背，坐在铺着厚实兽皮的椅子上。

他脸上的皱纹如同干涸土地上的裂壑，深深刻着年迈与疲惫。

他那双曾经锐利，如今已有些浑浊的眼眸，正望着石壁上跳跃的火光，听着心腹手下低声汇报着河边发生的一切。

从丽雅带人去找苏桃麻烦开始，到苏桃真容暴露引发混乱，再到硕风救人，以及刚刚发生的……血腥清算与丽雅的最终结局。

每一件事，都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老了。

年轻时，他也是叱咤风云的强大战士，凭借着一股悍勇和仁义，建立了这个部落。

收留了无数被大部落排挤，无处可去的流浪兽人。

他将这个部落从无到有，一点点经营成如今的模样，倾注了他毕生的心血。

可现在，他真的老了。

力量在衰退，精力也大不如前。

当最初听说丽雅欺负新来的小雌性时，他不是不愤怒，不是不心疼那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孩子。

可丽雅是部落里最受欢迎、拥有兽夫最多的雌性之一，动她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若强行惩罚丽雅，很可能会引起她那些兽夫和拥护者的不满，甚至导致部落内部分裂。

他这把老骨头，已经经不起太大的风浪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得知苏桃被救起后，悄悄吩咐米娅送去一件干净的兽皮衣。

算是他作为族长，对弱小者一点微不足道的，无法摆在明面上的维护。

今天，得知苏桃在绯雪和硕风的支持下反击，当众惩戒丽雅。

甚至最后丽雅身死，她的势力烟消云散……老族长依旧没有出面。

他依旧沉默。

他不认同这种血腥的报复，也很惋惜丽雅和她那些兽夫的死亡。

但他更清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有时候，残酷的镇压反而是维持某种平衡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绯雪和那个独行灰狼硕风展现出的强大与冷酷，足以震慑部落里所有其他心怀不轨的雄性。

经此一事，恐怕再没有谁敢轻易去打那个美丽新雌性的主意。

这或许……对部落的稳定，反而是件好事。

老族长疲惫地闭上眼，内心深处涌上一股浓重的无力感。

他建立这个部落，是希望给无处可去的兽人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希望这里能有一点秩序和温情。

可现实往往比理想残酷。

为了部落的延续，他不得不做出许多妥协，不得不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凭一腔热血和绝对的力量去裁决一切了。

他现在最大的牵挂，是他的女儿米娅。

那孩子性子软，长相也普通，若是他死了，在这残酷的兽世，她一个弱小的兔族雌性该如何生存？

会不会被其他强大的部落争抢、沦为繁衍的工具？

想到这里，老族长睁开眼，对一直安静守在旁边的米娅招了招手。

米娅乖巧地走过来，可爱的兔耳朵微微垂下，脸上还带着对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惊惧。

“米娅，”老族长的声音沙哑而缓慢，

“以后……你多和那个新来的雌性，苏桃，走动走动。”

米娅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老族长看着女儿纯净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