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自在供需(1/2)

晨雾还没散,沈言就踩着露水进了王家屯。村口的老井边,两个老汉正摇着轱辘打水,木桶碰撞的“咚咚”声在雾里荡开,惊起几只趴在墙头的芦花鸡。他把自行车支在歪脖子柳树下,帆布包里露出半截粗布,蓝靛染的颜色在晨光里格外扎眼。

“这位同志,面生得很啊。”打水的老汉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眼里带着打量。

“从城里来的,想换点东西。”沈言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布,“用布、糖换点家禽,您老知道谁家有?”

老汉眼睛一亮,往村里努了努嘴:“村东头王老五家,养了二十多只土鸡,昨儿还跟我念叨,说想给媳妇扯块布做件新褂子。”

沈言谢过老汉,推着自行车往村东头走。田埂上,几个妇女正弯腰割稻子,镰刀“唰唰”地割过稻穗,留下的稻茬在地里排列得整整齐齐。各家的田埂都用石头垒着界碑,上面刻着名字,一看就打理得精心——这就是还没到公社化的好处,地是自己的,汗摔在地里,长出来的粮食也实诚。

王老五家的篱笆院扎得严实,院里飘着股鸡粪味,几十只土鸡在院子里刨食,见了生人也不怕,反倒咯咯地围过来。一个黝黑的汉子正蹲在鸡窝前捡蛋,听见动静回头,正是王老五。

“你是……”王老五眯着眼打量沈言,手里还攥着个热乎的鸡蛋。

“从城里来的,想用布换你几只鸡。”沈言掀开帆布包,露出里面的粗布和红糖,“一尺布换一只鸡,再加块红糖,换只肥的,怎么样?”

王老五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手里的鸡蛋差点掉地上。他家里的鸡养了大半年,本想等过年卖了换点钱,没想到现在就能换布和糖——一尺布够给媳妇做个袖口,红糖更是金贵,孩子咳嗽时冲点水喝,比啥药都管用。

“够!够!”王老五连忙往屋里喊,“孩他娘!快烧水!杀五只鸡!要最肥的!”

屋里跑出个系着围裙的妇女,手里还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见了沈言手里的布,脸都笑开了花:“同志稍等,我这就去抓鸡!”

沈言没进屋,就蹲在篱笆院外看王老五抓鸡。土鸡扑腾着翅膀,羽毛上还沾着草籽,看着就精神。他之所以执着于乡下的土鸡土鸭,是因为这些家禽都是散养的,吃的是虫子、谷粒,肉香紧实,不像城里菜市场卖的,大多是圈养催肥的,没什么滋味。

更重要的是,他信得过。乡下人的实在都写在脸上,王老五抓鸡时专挑肥的,还念叨着“不能让城里同志吃亏”,这种坦荡,比城里那些笑脸背后藏着算计的人让人安心多了。

“同志,鸡杀好了!”王老五用草绳捆着五只褪了毛的土鸡,递过来时还冒着热气,“够肥不?不够我再杀两只!”

沈言接过鸡,掂量了一下,足有七八斤一只,笑着递过去两尺布和两块红糖:“够了,多的算添头。”

“这咋行!”王老五连忙摆手,“说好一尺布一只,多了我不要!”推来搡去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却非要塞给沈言一篮子鸡蛋,说是“自家鸡下的,干净”。

沈言没推辞,把鸡蛋收进帆布包。刚走出王老五家,就被几个村民围住了,有抱着鸭子的,有牵着小羊的,都想跟他换布和糖。

“同志,我这只母鸭正下蛋呢,换一尺布行不?”

“我这只小羊羔,换两尺布加块糖,中不?”

沈言一一应下。他没要小羊,只换了三只母鸭——空间里有片池塘,正好让它们下蛋;倒是换了不少兔子,都是村民们从山里套的,肉嫩,适合红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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