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肉换珍酿(1/2)

沈言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遮住眼底的倦意。刚从厂里下班,蓝色工装的袖口还沾着点机油,他没回家换衣服,直接揣着个油纸包往黑市走。纸包沉甸甸的,隔着两层布都能闻到里面的肉香——是半扇处理干净的猪肉,肥瘦相间,是空间里刚宰杀的猪,还带着点温热。

白天的他,是轧钢厂里最不起眼的采购员。跟着工友一起打卡,一起在车间里转悠,一起捧着搪瓷缸子喝稀粥,偶尔还会因为领的粮票少了半两,跟会计理论两句,那股子斤斤计较的劲儿,跟院里的三大爷没两样。没人知道,这个白天里为半两米票皱眉的男人,到了夜里,会成黑市上最让人眼热的“供货商”。

黑市的入口藏在一处废弃的牲口棚后面,掀开挂着的破麻袋,一股混杂着汗味、霉味和烟火气的风扑面而来。守入口的是个瘸腿的老头,见了沈言,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往旁边挪了挪,没说话——这是他们的默契,熟客不用盘查,直接进。

沈言刚走进去,就有人凑了上来。是个精瘦的汉子,穿着件黑色短褂,袖口磨得发亮,是黑市上的“二道贩子”,专做倒腾吃食的生意。“沈哥,今天有啥好东西?”汉子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睛却像鹰隼似的,直勾勾盯着他怀里的油纸包。

“老规矩,半扇猪。”沈言往牲口棚深处走,那里有他常用来交易的角落,堆着几捆干稻草,隐蔽得很。

汉子眼睛瞬间红了,跟在他身后,搓着手直笑:“沈哥你真是及时雨!昨儿个还有人托我找肉呢,说给老母亲补身子,愿意出高价!”

到了角落,沈言把油纸包放下,解开绳结。半扇猪肉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油光,肥瘦均匀,连猪皮都透着新鲜。汉子咽了口唾沫,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钱票,还有几张崭新的工业券。“沈哥,这是说好的数, extra给您加了五斤全国粮票,您看……”

沈言扫了一眼,没细数。这汉子跟他交易过几次,还算靠谱,知道他不缺粮票,每次都多添点稀罕物——上次是两尺的确良布票,上上次是一小瓶进口的鱼肝油。他把钱票往怀里一揣,指了指汉子身后:“你要的东西呢?”

汉子赶紧转身,从稻草堆里拖出个木箱,打开来,里面码着十几瓶酒,有茅台,有汾酒,还有几瓶包装精致的洋酒,瓶身上落着点灰,却掩不住那股子醇厚的酒香。“都是托人从供销社仓库里弄出来的,绝对是正经货!您闻闻这味儿!”

沈言拿起一瓶茅台,标签有些泛黄,却印着清晰的年份——是饥荒前产的,那时候的酒,用料实在,窖藏时间足,比后来的酒醇厚多了。他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酱香瞬间散开,混着猪肉的荤香,在角落里弥漫开来。

“不错。”他点点头,把酒瓶放回箱子,“这些我都要了。”

汉子笑得更欢了:“沈哥爽快!其实还有几条烟,在外面车上呢,是‘大前门’的精装版,您要不要看看?”

“拿来。”沈言没犹豫。烟酒这东西,在眼下是“非必需品”,可越是这种时候,越能体现价值。饥荒年月,粮食能救命,烟酒却能换命——给掌权的人送两条烟、两瓶酒,比送十斤粮票还管用。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放得越久越值钱,尤其是名酒,过个几十年,一瓶就能换一套房。

汉子很快抱来几条烟,烟盒崭新,用玻璃纸包着,连褶皱都少见。沈言拿起一条,掂量了掂量,烟丝的紧实度恰到好处,是正经烟厂出的正品。他满意地点点头,把烟酒一起收进空间——动作快得像错觉,汉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箱子和烟就没了影,他早见怪不怪,只当沈言有什么“藏东西的诀窍”。

“下次有好烟好酒,还找我。”沈言拍了拍汉子的肩膀,转身往外走。他今晚的“任务”完成了一半:用空间里过剩的猪肉,换黑市上流通的硬通货。

猪肉这东西,空间里实在太多了。他在空间开辟了个养殖场,圈养了几十头猪,都是优良品种,生长周期短,不到半年就能出栏。宰了一批又一批,冻在空间的冷库里,堆得像座小山。与其让它们在空间里占地方,不如拿出来换点实用的——比如烟酒,比如黄金,比如那些用钱票买不到的稀罕物。

离开牲口棚,他往黑市另一头走。那里聚集着些“藏家”,专做古董、金银的交易,灯光更暗,人也更少,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霉味和铜锈味。

“沈先生,您来了。”一个戴眼镜的老头迎上来,手里拄着根红木拐杖,是前清秀才的后代,家里藏着不少宝贝,却因为饥荒,不得不拿出来换粮。

“王老先生,今儿有啥新货?”沈言停下脚步。这老头手里常有好东西,上次卖给自己一方端砚,是乾隆年间的贡品,雕工精妙,现在正摆在空间的书房里。

老头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有几根金条,是老物件,上面有‘足赤’的印记,您要不要看看?”

沈言点头。老头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露出三根金条,长条形,表面光滑,边角有些磨损,却更显古朴。金条上刻着细小的“足赤”二字,是民国年间的样式,纯度极高。

“多少钱?”

“二十斤粮票,再加您上次说的那种西药。”老头的声音带着恳求,“小孙子咳得厉害,普通药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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