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流转生息(1/2)
沈言蹲在胶东半岛的渔港边,看着渔民们把刚卸下的鲅鱼、带鱼码在沙滩上,银亮的鱼身在阳光下闪着光,带着海水的腥咸。一个黝黑的汉子正用稻草捆着鱼,见他盯着鱼堆看,直起腰抹了把汗:“同志,要鱼不?刚上岸的,新鲜得很!”
“用粮食换,换不换?”沈言拍了拍身后的帆布包,里面其实空无一物,但空间里的粮仓堆得冒尖——有从平原地区换来的小米、玉米,还有从县城供销社“匀”来的白面,足够装满三辆马车。
汉子眼睛猛地亮了,手里的稻草都掉在了地上:“粮食?真能用粮食换?”在海边,鱼多到吃不完,晒成鱼干能堆半屋,可粮食金贵,渔民们一年到头靠海吃海,想换点小米都得走几十里山路去镇上,还常被粮贩克扣。
“当然。”沈言伸出三根手指,“三斤鱼换一斤小米,咋样?”这个价格比镇上公道太多,汉子想都没想就点头:“换!我这就回家扛鱼!”
没一会儿,渔港边就围满了渔民,有的扛着鲅鱼,有的提着海蛎子,还有个老太太颤巍巍地捧着一小筐虾皮,眼里满是期待。沈言让他们把海鲜分类放好,自己则从空间里往外搬粮食——小米装在麻袋里,沉甸甸的;玉米金灿灿的,颗粒饱满;白面用布袋装着,还带着麦香。
“张大哥,你这筐鲅鱼够十五斤,换五斤小米。”
“李婶,这海蛎子算十斤,换三斤玉米。”
“大娘,虾皮晒干了有二斤,换半斤白面够不?”
沈言一边过秤一边分粮,动作麻利。渔民们捧着粮食,笑得合不拢嘴,有的当场就抓了把小米塞进嘴里嚼,眼里闪着泪光——这可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比再多的鱼都金贵。
沈言看着他们,心里忽然想起那句“手里有粮,心中不慌”。上辈子在课本里读到时,只当是句口号,这辈子走过这么多地方才明白,对经历过战争、饥荒的人来说,粮食是命根子,是比金银还靠谱的靠山。海边的渔民不缺鱼,山里的猎户不缺肉,可没了粮食,照样饿得发慌。
就像昨天在沂蒙山区,那个猎户大叔用两只野猪换了二十斤玉米,说“孩子快断粮了,这玉米能撑到秋收”。他的猎枪擦得锃亮,箭囊里的箭羽饱满,可提到粮食,眼里的光就暗了下去——山里能种粮的地太少,巴掌大的梯田里种点红薯、玉米,够自己吃就不错,想换点细粮,得扛着猎物走两天山路去县城,还不一定能换到好价钱。
沈言的空间里,粮食从来没断过。他从不在一处大量收粮,而是走一路换一路:在平原用布匹换小米,在县城用山珍换白面,在乡镇用红糖换玉米,积少成多,竟也攒下了满满一粮仓。他从不把粮食当普通商品,遇到实在困难的,甚至会多给几斤,就像刚才给那个老太太的白面,明明够数,他又多塞了一把:“给孩子蒸馒头吃。”
从渔港出来,沈言把换来的海鲜收进空间的冷库。鲅鱼、带鱼码得整整齐齐,海蛎子、扇贝装在竹筐里,虾皮用布包着,都透着新鲜的海水味。这些东西在山里可是稀罕物,猎户们常年吃兽肉,偶尔来点海鲜,比过年还高兴。
他骑着自行车往山区走,官道两旁的玉米地已经泛黄,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路过一个村庄,正赶上村民们在晒粮,金黄的玉米、火红的高粱铺了满地,像撒了一层颜料。几个老汉坐在谷堆旁抽烟,见沈言路过,笑着打招呼:“同志,换粮不?俺们这玉米可瓷实!”
沈言跳下车,从空间里摸出两斤虾皮:“换点玉米,行不?”老汉们眼睛一亮,虾皮在乡下是好东西,炒菜、做汤都鲜,当即让婆娘装了十斤玉米:“够不?不够再装!”
这种交换,早已成了他的日常。海边用粮换海鲜,山里用海鲜换粮,平原用布换杂粮,县城用杂粮换细粮,像个无形的循环,把各地的余缺连了起来。他不在乎一次能赚多少,反正空间里的物资足够多,粮食也越换越足,重要的是让粮食到最缺的地方去,让海鲜、野味到稀罕它们的人手里。
傍晚时分,沈言到了沂蒙山区的王家峪。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个豁口的碗,里面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见沈言进来,孩子们都怯生生地往后躲,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帆布包。
“王大叔在家不?”沈言喊了一声。猎户王大叔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剥了一半的兽皮,见了沈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沈同志,你可来了!俺们攒了不少野猪肉,就等你换粮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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