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物资为桥(1/2)
沈言把最后一捆棉布塞进闷罐车的角落,车壁上的铁锈蹭了他一手。车厢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箱子,有装着红糖的木箱,有盛着盐巴的陶缸,还有捆得结结实实的粗布,都是他从四九城“清扫”时收来的物资。介绍信就揣在他贴身的口袋里,盖着汽修厂和地方供销社的红章,写明了“赴各地调配物资”,有这东西在,无论是火车站的检票员还是沿途的盘查人员,都只会客气地放行。
“同志,这趟车到保定府得半夜,您不眯会儿?”同车厢的货郎凑过来,递给他一块硬邦邦的窝头。货郎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褡裢,里面装着针头线脑,见沈言带了这么多紧俏物资,眼里虽有好奇,却识趣地没多问。
“不了,看会儿货。”沈言摆摆手,从帆布包里摸出自己的干粮——是王老五媳妇给的玉米饼,还带着点甜味。他撕开饼子,目光落在那些物资上,神识无声铺开,清点着数量:棉布三十捆,红糖五十斤,盐巴一百斤,还有些零散的茶叶、火柴,足够一个中等村子用上半年。
这些东西,在空间里堆得像座小山。他一个人练武消耗再大,也吃不完那么多粮食,用不了那么多布匹,与其让它们在空间里蒙尘,不如送到真正需要的地方去。就像老张头说的:“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放着烂掉,不如让它救几条命。”
火车“哐当哐当”地往前跑,窗外的风景从城市的烟囱变成了乡下的田埂。沈言想起刚到四九城时,第一次在黑市见到有人用半块窝头换一个姑娘的银镯子,那姑娘哭得满脸是泪,银镯子是她娘的陪嫁。从那时起,他就觉得,这些能让人活下去的物资,不该只躺在少数人的仓库里。
车到保定府时,天刚擦黑。沈言雇了辆板车,把物资卸下来,直奔城郊的李家庄。上次来换土鸡时,他记得村里有个孤儿院,十几个孩子挤在破庙里,冬天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
“沈同志?你咋来了?”村口纳鞋底的老太太认出了他,手里的针线差点扎到手指头。
“给孩子们送点东西。”沈言指了指板车上的物资,“麻烦您老人家带路。”
老太太眼睛一亮,扔下针线就往村里跑:“快!快去叫院长!城里的好心人给孩子们送东西来了!”
孤儿院的破庙在村子最东头,院墙是用泥巴糊的,早就斑驳不堪。十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个穿灰布褂子的中年妇女,听她教认字,见沈言拉着板车进来,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小脸上沾着泥巴,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沈同志?”院长是个剪着短发的妇女,叫赵静,以前是女学生,战乱时留在村里办了孤儿院,双手因为常年洗衣做饭,布满了裂口,“您这是……”
“给孩子们带点过冬的东西。”沈言指挥着板车师傅卸物资,“布能做棉衣,红糖和盐给孩子们补补身子。”
赵静看着那些棉布和红糖,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去年冬天,三个孩子因为冻饿发烧,没能挺过去,她抱着冰冷的孩子,在破庙里跪了整整一夜。现在有了这些东西,孩子们至少能暖暖和和过冬了。
“谢谢……谢谢您……”赵静哽咽着说不出话,转身对孩子们喊,“快给沈叔叔磕头!”
“别!”沈言连忙拦住,“孩子们好好活着,比啥都强。”
他蹲下身,从包里摸出几块红糖,分给最小的几个孩子:“拿着,冲水喝。”
孩子们怯生生地接过,小手攥得紧紧的,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偷偷舔了一口,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像银铃一样,在破庙里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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