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鸡蛋(2/2)

傻柱千恩万谢地走了,沈言关上门,转身就把剩下的鸡蛋收进空间。空间的地窖里,靠墙摆着十几个木箱,每个箱子里都垫着稻草,整齐地码着鸡蛋,白的、褐的、带斑点的,花花绿绿堆在一起,真成了座“鸡蛋山”。

他随手拿起一个,对着灵泉水的光看,蛋壳透亮,没有一丝瑕疵。这都是他这段时间跑遍鸽市、黑市淘来的,有城里鸡场的“洋鸡蛋”,也有乡下老乡的“笨鸡蛋”,最贵的一个花了一毛钱,比平价贵了一倍,可他一点不心疼。

在这个时代,钱有时候真没用——你拿着钱去供销社,未必能买到细粮;揣着票去黑市,可能遇着假货;可鸡蛋不一样,只要你肯花钱,总有地方买。鸽市、黑市、甚至走街串巷的小贩,总能掏出来几个,无非是价格高低的区别。

更重要的是,鸡蛋耐存。普通人家放在阴凉处能存半个月,他放在空间的地窖里,温度恒定,别说半个月,存上半年都新鲜如初。灵泉水的气息似乎能锁住蛋壳里的养分,他试过存了一个月的鸡蛋,打开来蛋黄依旧饱满,炒出来金灿灿的,带着股清香味。

“这才是最实在的营养品。”沈言拿出个鸡蛋,在碗沿上轻轻一磕,蛋清像透明的琉璃液滑进碗里,蛋黄悬在中间,颤巍巍的。他打了五个鸡蛋,加了点灵泉水搅匀,倒进锅里蒸——这是他最近迷上的吃法,水蒸蛋滑嫩如布丁,不用放太多调料,就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蒸蛋的功夫,他翻出空间里的笔记本,上面记着囤鸡蛋的账:“3月15日,鸽市,23个;3月16日,黑市,50个;3月17日,乡下老乡,30个……”密密麻麻记了好几页,加起来竟有一千多个。

“够吃一阵子了。”他合上笔记本,心里盘算着。自己吃肯定吃不完,回头可以给院里相熟的人分点——秦淮茹家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大爷年纪大了需要补养,傻柱干活费力气,都用得上。

蒸蛋出锅了,撒上点葱花,淋上几滴香油,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沈言挖了一勺放进嘴里,滑嫩细腻,带着鸡蛋本身的鲜甜,还有灵泉水淡淡的回甘。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生病,母亲也是这么给他蒸蛋羹,说“吃了好得快”,那味道,竟和现在有几分像。

或许,无论哪个时代,鸡蛋都是最贴近平凡人的珍馐。它不像肉那样难得,不像糖那样金贵,却能在寻常日子里,给人最实在的滋养和慰藉。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能天天吃上鸡蛋,大概就是好日子的标准之一了。

下午,沈言又去了趟鸽市。之前那个老太太果然又来了,这次带了满满一篮鸡蛋,足有四十多个。“同志,你要的话,算你四分钱一个,我不赚你钱。”老太太笑得满脸皱纹,“我家那几只鸡,见天儿下蛋,攒着也是攒着,不如换点钱给孙子买铅笔。”

沈言全买了,又多给了五毛钱:“给孩子买点糖吃。”

老太太眼眶红了,非要塞给他一把自家腌的咸菜:“这是我用盐水腌的,配粥吃香!”

提着鸡蛋往回走时,沈言觉得这沉甸甸的布兜,比任何金银都让人踏实。金银在空间里只是堆冷物,可这些鸡蛋,却带着人间的烟火气,带着老乡的心意,也带着他对日子的期盼。

回到四合院,他见秦淮茹在院里晾衣裳,就走过去,从布兜里数了二十个鸡蛋递过去:“刚买的,新鲜,给孩子们补补。”

秦淮茹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沈言把鸡蛋塞进她手里,“傻柱说小当咳嗽,蒸蛋羹吃好得快。不够再跟我说。”

秦淮茹看着手里的鸡蛋,眼圈红了,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只说了句“谢谢你,小沈”,声音哽咽着。

沈言笑了笑,回了自己的屋。他知道,这点鸡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秦淮茹家,却是难得的营养品。就像这时代的日子,苦是苦了点,可一点小小的善意,一点寻常的珍馐,就能让人心里暖好一阵子。

他把新买来的鸡蛋收进空间,看着那座越来越高的“鸡蛋山”,忽然觉得,自己囤的不是鸡蛋,是日子里的底气。有这些鸡蛋在,不管是自己吃,还是帮衬院里的人,都能从容些,踏实些。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院里传来傻柱哼着跑调的歌,还有棒梗和妹妹们的笑声。沈言坐在桌前,看着碗里没吃完的蒸蛋羹,心里暖融融的。

这个时代或许缺这少那,可只要肯用心,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珍馐”。对他来说,这满空间的鸡蛋,就是最好的答案。

至于以后?接着囤就是了。反正有钱有票,有空间这个“保鲜柜”,让这座“鸡蛋山”再高些,再稳些,总能在这寻常日子里,咂摸出点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