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众生相(2/2)
二大爷刘海中,满脑子都是“官瘾”。
退休前是厂里的小领导,回了院也总爱摆官威,动不动就说“我当年当主任的时候”。他把三个儿子当成争权夺利的工具,大儿子结婚要占院里的房,二儿子找工作要托关系,三儿子打架要他出面“摆平”,为了面子,宁愿家里顿顿喝稀粥,也要打肿脸充胖子请人吃饭。
他最见不得谁比他风光。沈言配了自行车后,他酸溜溜地说“年轻人别太张扬”;傻柱涨了工资,他背地里说“肯定是走了歪门邪道”。上次院里评选“先进家庭”,他拉着阎埠贵互相投票,结果没选上,气得在家摔了个碗。
最后是后院。
后院住着许大茂和他媳妇娄晓娥,还有一个孤寡老人王大爷。
许大茂是院里的“搅屎棍”,跟傻柱是死对头。他是厂里的放映员,能接触到姑娘,就总爱在傻柱面前炫耀;看傻柱对秦淮茹好,他就故意勾搭秦淮茹,说些风言风语;甚至偷偷往傻柱的饭盒里撒沙子,往贾张氏的门口泼脏水。
这人坏得明目张胆,却也蠢得可笑。他以为自己算计得精明,却不知道早被厂里的领导看透了,几次升职都没他的份。上次他偷了厂里的电影胶片去卖,被发现后差点丢了工作,还是娄晓娥求了人,才保住差事。
娄晓娥是资本家的女儿,在院里总有点抬不起头。她对许大茂的混账事心知肚明,却管不住,只能偷偷抹眼泪。沈言见过她给王大爷送饺子,也见过她把自己的私房钱塞给秦淮茹,算是院里难得有点良心的人,可惜嫁错了人,一辈子都被许大茂拖累着。
王大爷是院里最可怜的人。无儿无女,腿脚不好,平时靠捡点破烂过日子。院里的人谁都能欺负他两句,贾张氏抢过他捡的纸壳,阎埠贵借过他的钱没还,就连棒梗,都敢偷他攒的煤球。沈言偶尔会给王大爷送点吃的,不是同情,是觉得这人活得太憋屈,像面镜子,照出了院里所有人的丑陋。
沈言坐在炕沿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院里的争吵还在继续,隐约能听到傻柱的怒吼和贾张氏的哭嚎。
他突然觉得很无趣。
这些人为了点粮票、几块肉、一间破房,斗来斗去,算计来算计去,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到底图个啥?
图一口饱饭?图点面子?图老了有人送终?
可他们用的那些手段,实在太难看了。偷鸡摸狗,撒泼打滚,背后捅刀,为了这点利益,连脸都不要了。
沈言想起自己的空间。里面有吃不完的粮食,有新鲜的蔬菜,有肥美的鱼,有安静的小木屋。他不用跟谁争,不用跟谁抢,就能活得舒舒服服。相比之下,院里这些人的嘴脸,简直像跳梁小丑。
“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摔了东西。接着是易中海拔高的声音:“都给我住手!再闹我报派出所了!”
争吵声戛然而止。
沈言笑了笑。每次都这样,闹到最后,要么是易中海出来打圆场,要么是有人怕把事情闹大主动收手,然后没过几天,又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吵起来,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他从空间里拿出个苹果,用灵泉水洗了洗,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喉咙流下去,心里的那点烦躁也跟着散了。
管他们呢。
反正他在这院里待不了多久。等再攒点钱,或者等空间再大点,他就找个借口搬出去,离这是非之地远远的。到时候,这些牛鬼蛇神爱怎么闹怎么闹,都跟他没关系了。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照在四合院的屋顶上,落下一片清冷的光。沈言啃着苹果,看着空间里那片生机勃勃的果树林,嘴角露出一抹平静的笑。
他的日子,在自己手里,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