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孙颜的狠辣难缠(1/2)

夜色如墨,丹房内烛火摇曳,将两道拉长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微微晃动。

孙芸急切追问:“你答应了?”

“我岂会应他!”孙颜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屈辱与愤怒,黑袍无风自动,

“那人仗着祖辈余荫,在宗内有些势力,便如此趁人之危。

我孙颜再不济,也绝不以此等交易换取道途!”

她急促喘息,胸口起伏,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线压低,透出深深的无力:

“我假意与他周旋,他才松口,告知凝基散所需的一味主药。

声称若我能自行凑齐三份,他便考虑将丹方交易于我,否则免谈。

我实在无法,只得将此事托付于你。滕掏前来,本也是为了协助此事,谁知……”

孙芸沉默良久,方一字一句问道:“所以,星斑髓草和龙须蕴灵藤,便是那凝基散的主药?

“龙须蕴灵藤是我后来费尽心力,从宗门秘阁典籍的残卷中零星查知。”

孙颜语气肯定,

“此藤罕世,能提纯炼气期法力,祛除深层杂质。

使气态灵力更接近筑基期的液态雏形,是为灵元转化奠定根基的奇物。

星斑髓草则是那人点名之物。无论如何,既然种下,便须万无一失。这是我如今唯一的指望。”

她话锋一转,重回滕掏之事,声音冷硬如铁:

“滕掏的失踪,绝非意外。他虽只是炼气五层,却得我几分真传,身上亦有我赐下的护身之物。

在这白鱼坊市,能让他无声无息消失的,绝非高赞贫那等货色。此事必须查清!”

孙芸忧心忡忡,上前半步:

“我明白。但眼下风声正紧,荆宋两家斗得正凶,坊务厅也未必尽心。

你万不可亲自涉险。若让人知晓你与芸颜丹坊的关系,只怕后患无穷。”

“先找到滕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孙颜语气决绝,不容转圜,

“优柔寡断解决不了问题。”

“你待如何?”孙芸深知妹妹性情,只得顺着问。

“我有一道‘牵机引’,可凭其身份令牌在百里之内感应大致方位。

只要令牌未被彻底毁去或置于极高明的隔绝阵法中,便有迹可循。”

孙颜黑袍微动,一只素白手掌探出,指尖捏着一块式样古朴的青铜罗盘,

“必须查到蛛丝马迹。否则,这星斑髓草我无法安心。

若卷入难以掌控的是非,宁可毁去,也绝不能留给你招祸!”

“颜儿!”孙芸语气陡然急切,“此药关系你道途根基,岂能轻易毁去?我会小心……”

“小心?”孙颜冷笑打断,

“小心若有用,滕掏也不会失踪!姐,你总是这般……罢了,我没时间与你争执。”

她不再多言,口中念动晦涩口诀,指尖凝起一缕精纯的水蓝色灵力,缓缓注入罗盘中心。

“嗡!”

罗盘发出轻微颤鸣,指针开始急速旋转,带起微弱气流。

孙芸屏息凝神,目不转睛。

远处小院静室内,陈玄的感知高度凝聚,如同无形触须,牢牢锁定丹房内那异常的灵力波动。

时间流逝。

指针疾转数十息后,速度渐缓。

却如同失去方向般左右摇摆不定,划着混乱的圆弧,始终未能指向任何明确方位。

最终,罗盘光芒黯去,指针彻底停滞,归于死寂。

孙颜紧盯罗盘,黑袍下的身形僵住,语气透出难以置信:

“竟无丝毫感应?这怎么可能?”

孙芸沉吟片刻,试探道:“令牌已随他一同毁在那晚的混乱中了?”

“不可能!”孙颜断然否定,带着宗门弟子的自信,

“那令牌材质特殊,等闲筑基修士都难以轻易毁坏。定是出了别的变故!”

她声音愈发冰冷,

“除非,被人刻意带到了极远之处,或以远超我手段的方式彻底隔绝了气息。”

她猛地收起罗盘,语气斩钉截铁:

“既然如此,便从其他线索查起。你将坊内近日所有异常,接触过的所有人,巨细无遗告知于我。

尤其是那个死了的伙计陈三,他平日可有丝毫异常?与何人往来?修为进境如何?”

孙芸沉默片刻,道:

“陈三平日极为本分,只知埋头打理药田,几乎从不外出,也鲜与人交往。

修为一直停留在炼气一层,并无寸进。若说异常,实在看不出。”

孙颜语气森然:“尸身呢?可曾仔细验看?坊务厅的人怎么说?”

“坊务厅的人来看过,说是与贼人同归于尽,被阴火雷珠所毁,难以辨认。

已被棠小艳安葬在坊外山坡了。”

“安葬?”孙颜声音陡然拔高,

“糊涂。立刻告诉我确切地点,我要亲自开棺验看。哪怕只剩碎骨,也能找出蛛丝马迹!”

“这,颜儿,这未免……入土为安,况且棠小艳那孩子……”

孙芸似乎被妹妹的决绝骇到,面露难色。

“事关生死道途,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孙颜厉声打断,没有丝毫动摇,“立刻带我去,现在就去。趁夜色深沉,无人察觉。”

丹房内传来急促脚步声和阵法关闭的细微波动。

紧接着,后院小门极轻地开启又合拢的声音隐约传来。

陈玄的感知中,两道气息一前一后,迅速离开芸颜丹坊,朝安葬陈三的山坡方向疾行而去。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微光。

开棺验尸?

这孙颜,果然比其姐果决狠辣得多,也麻烦得多。

“牵机引”无功而返,在他意料之中。

三百里外,地下数十丈的岩层深处,足以彻底隔绝那法术的探查。

接下来,便是那具陈三的尸身了。

他早已处理妥当,自信即便开棺,孙颜也绝难看出破绽。

真正的考验,在于孙颜是否会因一无所获而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夜风呜咽,掠过荒草萋萋的山坡,带来泥土和夜露的湿冷气息。

那座新起的土坟在惨淡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孤寂清冷,木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孙芸与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孙颜立于坟前,裙摆与袍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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