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激动的心情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满滩温存与宁静的沙砾。

他们依旧相拥着,在屋顶平台的长椅上坐下,秋鼎杰用外套将簧星裹紧,自己从身后环抱着他,头轻轻抵在簧星的肩膀上。

漫天星辰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一捧碎钻,寂静的夜里,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心跳声。

阿星,秋鼎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亲昵与一种前所未有的、想要彻底交心的坦诚,刚才......我说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共度余生。那......你呢?除了和我在一起,你心里还有没有......特别想实现的,属于你自己的梦想?

他带着全然的尊重与好奇,他想了解簧星的全部,不仅是他的现在,还有他所有的过去与潜藏在心底的、可能连自己都未曾完全看清的未来。

簧星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望着头顶那条璀璨的星河,沉默了片刻。

星空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人卸下所有伪装,直面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我......他轻声开口,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飘忽,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坚定,我想在舞台上跳舞,唱歌。

这句话让秋鼎杰微微一愣,他认识的簧星,是清冷的、安静的,擅长用画笔和细微的表演表达情绪,与热烈奔放的舞蹈、需要敞开嗓音的歌唱似乎有些距离。

簧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疑惑,继续轻声说道,像是在对星空倾诉,也像是在对身后的爱人进行一次迟来的、彻底的剖白:我大学读的是美院,画画很好,所有人都觉得我会沿着那条路走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握着画笔的时候,我总觉得灵魂被框住了,缺少一种能直接燃烧起来的表达。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一场融合了现代舞和音乐的剧场表演,舞者在台上,用身体、用节奏、用歌声、用每一个眼神和喘息去讲故事,那种生命力像野火一样,直接烧到了我心里,把我整个人都点燃了。

他仿佛在回忆那种灵魂被击中的震撼,声音里带着一种秋鼎杰从未听过的、近乎虔诚的热度:那时候我才发现,我渴望的不是一个安静的表达方式,而是一个更大的、能让我完全释放和燃烧的舞台。那里不需要画笔,需要的是我的整个身体和声音。所以,从大学开始,我就偷偷去学跳舞,练声,参加各种能参加的比赛和表演,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校际晚会,站在台上被灯光照着,听着音乐从自己身体里流淌出来,感觉整个灵魂都在战栗,那才是我活着的证明。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在秋鼎杰的心上。

后来演戏,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表演能给我一个类似的、动起来的舞台。但纯粹的舞蹈和歌唱始终是我心里最原始、最纯粹的渴望,是我想用一生去攀登的山峰。

秋鼎杰静静地听着,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簧星,不是那个在片场安静看剧本的清冷演员,也不是那个在健身房被他逗得耳根泛红的内敛青年,更不仅仅是那个笔下生花的画者,而是一个内心燃烧着熊熊火焰、对舞台艺术有着近乎偏执和纯粹热爱的灵魂。

这份隐藏在清冷外表下的、如同火山般亟待喷发的巨大热情,让他心折,也让他无比心疼。

他知道,从美术跨界到表演艺术,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会比常人艰难百倍。

会很辛苦,非常辛苦。秋鼎杰的声音有些哑,带着毫不掩饰的疼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比谁都清楚这个行业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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