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安分(1/2)

接下来的几天,埃德里克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如同霍格沃茨城堡外规律涨落的黑湖湖水,表面平静,深处却潜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他准时出现在每一堂课上,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过工整的字迹,仿佛全神贯注;他沉浸在魔药实验室的氤氲雾气里,精准控制着每一滴药液的融合,力求完美;他更频繁地前往地窖,在西弗勒斯·斯内普那双鹰隼般锐利的黑眸注视下,进行着沉默而消耗巨大的大脑封闭术训练,将精神壁垒锤炼得愈发坚韧,试图将所有的秘密,尤其是关于那面双面镜和其背后“先知”的纷乱思绪,牢牢锁死在意识深处。

然而,这种刻意维持的“正常”本身,就是一种不寻常的信号。它过于规律,过于克制,缺少了以往那种隐藏在规矩之下、偶尔会探出头来的、属于少年人的试探与锋芒。这份变化,自然没能逃过斯内普的眼睛。

这天傍晚,持续了近两小时的大脑封闭术训练刚结束,精神上的疲惫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细微的嗡鸣和空洞感。埃德里克正低头收拾着散落的、记录着训练要点和魔力波动图的羊皮纸,准备如同往常一样安静地离开地窖,身后冷冽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像地窖石壁上凝结的冰碴,精准地打破了他试图营造的平静假象:“布莱克伍德,你最近倒是安分得让人意外。”

埃德里克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半秒,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拉扯了一下,随即他转过身,规规矩矩地垂手站好,迎上斯内普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黑眸。他清楚,这位魔药大师从不会无的放矢,每一句看似随意的评价,都藏着精准的观察和试探。“教授,”他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我只是想更专注于药剂的精准度,之前您说过,‘粗心的误差比恶意的破坏更浪费材料’。”他巧妙地沿用斯内普曾说过的话来回应,试图将话题引向安全的领域。

斯内普缓步走到他面前,黑色的长袍下摆扫过冰冷的地面,带起一丝淡淡的苦艾与多种魔药材料混合的独特气味,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复杂而难以接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埃德里克,薄唇勾起一抹惯常的、带着嘲讽的弧度,却没直接反驳他关于专注的说辞,反而话锋一转,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入了更深层:“专注?你专注到连那些暗搓搓搞危险操作的‘小动作’的劲头都没了。”

他刻意加重了“危险操作”几个字,那确实是之前埃德里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遵守规则边缘试探、用以验证某些想法或单纯发泄过剩精力的行为。

埃德里克的心轻轻一紧,如同被细针扎了一下,但面上依旧维持着无懈可击的平静,甚至微微垂下眼帘,避开那过于锐利的直视:“只是学业日益紧张,我更明白‘克制分心’的重要性,不想因为无谓的小性子浪费您的时间,也不想影响训练进度。”他试图用“学业”和“训练”作为挡箭牌。

“克制分心?”斯内普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怀疑的冷笑,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旁边冰冷的石制操作台,发出“笃、笃”的轻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地窖里回荡,仿佛敲打在埃德里克刚刚构筑不久、尚显脆弱的精神防线上,“我更愿意相信,是你心里装了比‘挑衅教授’或‘招惹同学’更有意思、也更耗心神的事。毕竟,斯莱特林的野心,从来不会凭空消失,更不会乖乖变成温顺的猫咪,它只会藏得更深——比如,藏在你那双最近总在放空、却又偶尔闪过精光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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