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新的阶段(1/2)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壁炉里的火焰正噼啪作响,却暖不透埃德里克心底的凉意。

几个一年级在沙发上,嘴里塞满了巧克力蛙,正在含糊地讨论着买糖的计划;几个女生围在桌旁,对着一本时尚杂志指指点点,笑声清脆得有些刺耳。没人注意到埃德里克的反常——他往常回休息室会直接去角落看书,今天却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地窖走廊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书脊。

他最终还是走向了那个角落,将书放在光滑的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叩”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翻开。脑子里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走廊尽头那个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斯内普以一种近乎本能的保护姿态抱着那个墨绿色襁褓,宽阔的肩膀线条绷得像拉紧的弓弦,确认魔杖位置时那快速而警惕的动作……那个一向以阴沉、刻薄、掌控一切形象示人的魔药大师,在那一刻,剥落了所有坚硬的伪装,像一个行走在万丈深渊之上钢丝的人,全部的注意力、全部的生命力,都凝聚在确保怀中那一点脆弱的温暖不会坠落。

(他会去多久?目的地是哪里?会不会遇到无法预料的危险?)埃德里克的手指在桌面上无规律地轻轻敲击,节奏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如果他直到傍晚,甚至深夜都没能安全返回,被独自留在办公室里的波比,会不会因为过度担忧而慌了手脚,甚至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这些带着关切倾向的念头冒出来时,连他自己都怔了一下,指尖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向来只习惯于计算“如何利用局势”、“如何规避风险”,从何时起,他竟然开始下意识地“担心”起别人的安危了?尤其对象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傍晚时分,埃德里克故意绕到地窖办公室附近。门紧闭着,里面没传出任何动静——波比应该在守着办公室,没敢出来。他靠在走廊的石墙上,假装在看手里的《大脑封闭术进阶指南》,眼角的余光却盯着那扇门。

远处终于传来了一阵被刻意压制、却依旧能听出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室外夜露的湿冷气息。黑色的旅行斗篷下摆扫过打磨光滑的石板地面,带起一阵微小的气流——是斯内普回来了。

他的脸色比清晨出门时更加苍白疲惫,眼下的乌青几乎蔓延到了颧骨,紧抿的嘴唇毫无血色。斗篷的肩部沾着几片不易察觉的、带着夜露的细小草屑,昭示着他曾去过户外。怀里的襁褓依旧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内里的情况。但埃德里克敏锐地察觉到,斯内普托抱着襁褓的手臂动作,比离开时更加稳定,甚至带着一种完成任务后的、不易察觉的松弛。在伸手推开办公室门时,他甚至下意识地用脚尖极轻地抵住了门轴下方,确保那老旧的门扉不会发出任何可能惊扰到怀中熟睡婴儿的吱呀声。

他的全部心神显然都系在怀里的孩子身上,目光匆匆扫过走廊,并未在角落里那个“专心看书”的学生身上停留。或者说,极度的疲惫和归巢后的松懈,让他暂时降低了对周围环境的绝对警惕。

门关上的瞬间,埃德里克听到里面传来波比小声的询问:“教授,小主人没事吧?”斯内普的回答被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大半,只剩下几个模糊的音节,但那股一直萦绕在他周身、如同实质般的紧绷感,似乎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明显消散了一些。——看来,这次秘密的校外之行,虽然有风险,但最终结果是顺利的,至少,暂时解决了某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埃德里克合上书,转身离开。他没去探究斯内普到底去了哪里,也没追问孩子的情况——他清楚,现在任何“多余的关心”,都会被斯内普解读为“窥探”。

接下来的几天,埃德里克的观察更细致了。他发现,斯内普的魔药课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点就炸”——某些人不小心打翻了坩埚,斯内普虽然依旧冷着脸,却只是让他们“把地面清理干净,写一篇两英尺长的检讨”,没再额外惩罚。

这些细微的变化,都被埃德里克看在眼里。他开始思考:斯内普的“软肋”是那个孩子,那能不能通过“不触碰软肋,却帮他减轻负担”的方式,进一步拉近与他的距离?

机会在一周后的魔药实践课上出现。那天要配制“缓解疲劳的药剂”,斯内普站在讲台上讲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显然,他最近依然没睡好。

“……缬草和薰衣草的比例必须精准,少一滴,药剂就会变成淡紫色,失去效果;多一滴,就会有刺鼻的气味。”他嘶嘶地说着,目光扫过全班,落在埃德里克身上时,停顿了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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