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夜鸮喋血(1/2)

民国二十五年春,皖北许家寨的晨雾还缠在树梢,练兵场的呐喊声已刺破了宁静。张满萍(此前化名李书记)扶着寨墙立在高台上,目光死死锁着场中训练的夜鸮特战队——潇静怡举枪瞄准,三十步外悬在树枝上的铜钱应声而穿,弹壳落地的脆响还没散,邹诗涵的砍刀已“咔嚓”劈断第三根碗口粗的木桩,新儿扛着歪把子机枪平射,子弹在靶心凿出个深黑的洞。他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颤,转头对身旁的李老绅叹道:“老绅,你们皖北救国军的兵,真是把‘硬骨头’练到骨子里了!”

李老绅捋了捋衣襟笑了笑,抬手指向场中那个扎着马步、气息稳得像块磐石的身影:“都是悟道带得好,他那炼气八层的本事,教出来的人哪能差?不过你说战术能调,倒要好好听听你的门道。”

这话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张书记要是不嫌弃,不如到我屋里细说?”悟道大步走来,青布短褂下的肌肉线条绷得紧实,五十多岁的人,眼神却亮得像淬火的钢。他身旁跟着念福儿,同样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灰布衫衬得身姿利落——她是悟道的师妹,早年同入道门练气,后来跟着义和团闯过阵,最盛时还把队伍拉到过几万人;如今是夜鸮特战队的后勤总管,寨里的医馆、粮库,全由她和秀儿一同打理。

几人刚进屋坐下,张满萍就从怀里掏出个蓝布封面的小本子,泛黄纸页上的字迹力透纸背。“这是毛泽东同志提出的游击战理论,”他指着其中一段,声音沉了几分,“核心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你们夜鸮特战队个个身怀绝技,要是配上这套战术,对付敌人的大部队,保管能以少胜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中众人,语气里添了几分沉重:“我养伤这大半年,听寨里人说,你们民国十二年就跟军阀拼命,民国二十年还往东北救过百姓。这么有家国情怀的队伍,不该困在皖北这方寸地里。你看现在的国民党,天天喊着‘攘外必先安内’,眼睁睁看着鬼子在东北建‘满洲国’,却把枪口对着我们共产党人。这样的政党,值得咱们卖命吗?”

“说得好!”念福儿放下手中的茶碗,声音清亮得像撞了铜铃,“我们许家寨守着皖北,可心早就飞到东北了!只是这些年没个章法,打鬼子全靠一股子蛮劲,要是有这游击战理论,何愁不能把鬼子赶出去?”

悟道重重拍了下桌子,木桌竟没发出半分声响——炼气八层的内力让他连发力都带着分寸:“张书记,你要是肯教,我们夜鸮特战队立马学!日后要是能跟着共产党打鬼子,我们皖北救国军绝不含糊!”

几人正说得热络,张满萍的警卫员突然跑进来,躬着身子凑到他耳边,想小声汇报。张满萍立刻摆手打断:“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大声说!许家寨救了我的命,在这儿没什么秘密!”

警卫员站直身子,立正敬礼:“报告!中央红军长征已经胜利结束,现已抵达陕北!”

张满萍愣了愣,眉头皱了皱,小声嘀咕了句“你这榆木脑袋”,随即起身对悟道和李老绅抱拳道:“诸位,我得立刻去陕北汇合,听从中央落实精神。这半年多谢大家照顾,日后定当涌泉相报。这本游击战小册子留给你们,或许能帮到夜鸮特战队。”

李老绅接过小册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有空常回寨里看看。”

等张满萍一行人走远,许家寨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这份平静没持续多久,寨里的柿子从青转红,枝头沉甸甸挂着果实时,变故就来了。

潇静怡攥着张皱巴巴的报纸,连跑带喘冲进悟道的院子,鞋子上还沾着泥。她的手指死死抠着“赵一曼同志在珠河就义”的标题,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眼泪砸在字上,晕开一片墨痕。

“军长!”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腰间的配枪递到悟道面前,声音哽咽得发颤,“上次去东北没能救出赵同志,都是我没用!您毙了我,我给赵同志赎罪!”

悟道伸手一扶,看似轻描淡写的动作,却让潇静怡顺势站了起来——炼气八层的内力让他连扶人都带着股稳劲。他把烟袋锅子“咚”地砸在石桌上,烟丝溅了一地,语气又急又沉:“傻丫头,怎么能怪你?鬼子把珠河围得像铁桶,连共产党人都没能救出来,咱们已经拼尽全力了!要怪,就怪那些狗日的鬼子!不好好待在自己国家,跑到我们这儿烧杀抢掠,为非作歹!”

他抬头望向院外,目光仿佛穿透皖北的稻田,越过千里平原,落在东北那片黑土地上:“我正盘算着再去东北,这次咱们夜鸮特战队,要让鬼子知道,杀我华夏同胞,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当天下午,悟道就在练兵场召开了动员会。潇静怡、苏芮、邹诗涵、张德琪、霞儿、新儿、陈默、赵坤几个夜鸮特战队的老队员站在最前面,腰间的武器擦得锃亮,枪身映着日光;张旭、谭林、李涛三个二十多岁的壮汉攥着枪,胸口挺得笔直——这次他们主动要求加入特战队,早就盼着能上战场杀鬼子;念福儿站在侧面,手里捧着个蓝布包,里面是给队员们准备的伤药和干粮,包角都缝得整整齐齐;悟道的孙子新儿、孙女霞儿,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八岁,背着装满望远镜和急救包的挎包,眼神里满是坚定。

悟道看着眼前的队伍,眼眶微微发热,沉声道:“这次我亲自带队,潇静怡、邹诗涵、张德琪跟着我做主力;张旭、李涛负责通讯,跟寨里保持联系;谭林、新儿、霞儿跟着念福儿师妹,负责侦查和急救。高达,你跟李老绅留在许家寨,蚌埠的国民党守军最近总在周边晃悠,你们得盯住他们,守好咱们的家和下面的兵工厂,绝不能出岔子!”

高达立刻立正,声音洪亮:“军长放心!有我在,皖北救国军的大本营,一根草都少不了!”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启明星刚挂在天边,悟道就带着二百人的队伍乔装打扮后出发了。从皖北到东北,两千多里路,走得格外艰难。尤其到了关外,到处都是鬼子的关卡和满洲护国军的巡逻队,他们只能白天躲在山林里,夜里沿着山间小路疾行。潇静怡和邹诗涵走在最前面,用砍刀劈开路障,刀刃上的寒光在夜色里闪着冷芒,枯枝断木落在地上,没发出太大声响;赵坤扛着机枪断后,耳朵贴在地上听着动静,哪怕远处有马蹄声,他都能辨出是鬼子的骑兵还是百姓的骡马;念福儿带着徒弟新儿和霞儿,时不时从挎包里掏出干粮分给大家,她的手指在夜里也灵活得很,给队员们递水时,壶盖轻启轻合,连半滴水都没洒出来;张旭和李涛拿着地图,借着月光核对每一处路标,两人轮流背着沉甸甸的背包,脚步却始终没慢下来。

走了二十多天,终于踏入东北地界。刚到珠河附近的山林,就听见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还夹杂着百姓的哭喊。悟道立刻示意大家隐蔽在树丛后,自己运起炼气内力,脚步轻得像猫,悄摸过去查看——只见五个鬼子围着一个老农拳打脚踢,老农的额头流着血,却还护着身后的草垛;旁边躺着个年轻女孩,一看就是老农的女儿。胸口插着一把刺刀,鲜血把地上的枯草染成了暗红色,早已没了气息。

“狗日的!”赵坤气得牙痒痒,端起机枪就要扣扳机。悟道赶紧按住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炮楼:“先别急,炮楼里还有十几个鬼子,硬拼会吃亏,咱们得打个措手不及。”

他转头对潇静怡和邹诗涵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会意,猫着腰绕到炮楼侧面。潇静怡掏出短枪,借着树影的掩护,瞄准炮楼门口的哨兵,“砰砰”两枪,子弹精准打穿哨兵的脑袋;邹诗涵摸出两枚手榴弹,拉开引线后,等了两秒才扔进炮楼,“轰隆”两声巨响,炮楼瞬间冒起黑烟,碎木片和尘土漫天飞。

这边的鬼子听到动静,刚要转身往炮楼跑,赵坤的机枪就响了,“哒哒哒”的枪声里,四个鬼子瞬间倒地。最后一个鬼子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想跑,新儿突然从树后冲出来,运起念福儿教的粗浅内力,拔出腰间的燕尾镖,手腕一扬,镖尖在黑夜里划出一道冷光,像只飞燕似的,直奔鬼子的后脑勺,“噗”地一声扎了进去。鬼子闷哼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霞儿立刻扑上去,补了一刀——对付鬼子,绝不能手软。

老农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又惊又喜,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泪:“你们是……是皖北来的救国军?我听说过你们,早些年你们可把鬼子闹得不轻,夜鸮特战队,好样的!”

悟道扶起老农,声音沉缓:“大爷,我们是来杀鬼子的。您知道附近鬼子的据点在哪儿吗?我们今晚就得端了他们!”

老农立刻指向东边,语气急切:“往那边走十里地,有个张家堡,鬼子占了村里的祠堂当据点,还抓了好多百姓修炮楼呢!他们还搞什么‘联营’‘坚壁清野’,把村里的粮食都抢光了!”

当天夜里,悟道就带着小队摸进了张家堡。潇静怡和苏芮换上粗布衣裳,装作给鬼子送水的村姑,提着水桶慢慢靠近祠堂门口。两个鬼子见了,立刻色眯眯地围上来,伸手就想摸苏芮的胳膊。没等鬼子碰到人,苏芮突然出手,手指如钩,一下扣住一个鬼子的喉咙,稍一用力,就听“嘎巴”一声脆响,那鬼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潇静怡也趁机掏出短刀,手腕一翻,割断了另一个鬼子的喉咙。

邹诗涵和赵坤扛着机枪守在村口,枪口对准来时的路,防止鬼子逃跑;张旭和李涛带着新儿、霞儿,贴着墙根悄悄摸进百姓被关押的柴房,用砍刀劈开锈迹斑斑的锁链。“乡亲们,我们是夜鸮特战队,快跟我们走!”张旭压低声音喊,语气里满是急切。百姓们又惊又喜,攥着衣角,跟着他们往村外跑。可刚到村口,就被十几个巡逻的鬼子拦住了去路。

“杀!”悟道大喊一声,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冲了上去。他运起炼气内力,刀身瞬间裹上一层淡淡的气劲,迎着鬼子的刺刀劈过去,“咔嚓”一声就劈断了一个鬼子的胳膊,鲜血溅在他的青布短褂上,却没沾到半分污渍——内力护体让他连血渍都能避开。张德琪和谭林也跟着冲上来,短枪和砍刀配合得严丝合缝,鬼子刚要举枪,就被刀光逼得连连后退,根本近不了身。张德琪的手枪打得又准又狠,每一发子弹都能放倒一个鬼子,枪声响处,必有鬼子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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