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寒刃破北疆（上）（2/2）
“冲！”潇静怡一声低喝，队员们翻过大门冲进院内。值班室的伪警察刚要喊，就被赵坤甩出的飞镖射中喉咙。
赵坤带着人直奔牢房区，铁锁一个个被撬开，关押的百姓又惊又喜，跟着队员往缺口挪。潇静怡则带着张德琪、邹诗涵往底下重刑牢房冲，推开门就看见赵一曼被绑在刑架上，脸上满是伤痕，却眼神如炬，嘴角还沾着血。
“赵同志是你嘛！我们来救你！”潇静怡刚解开赵一曼的绳索，屋顶突然传来枪响，听枪声的密集点来判断：鬼子援兵到了，至少一个中队！”
原来，巡逻的鬼子发现门口岗哨没了动静，立刻往这边冲。霞儿的小队果断开枪，子弹射中冲在最前面的鬼子，鲜血在雪地里晕开，可更多鬼子举着枪涌过来，子弹打在民房屋顶，瓦片碎渣飞溅。“掩护百姓撤退！”潇静怡当机立断，“陈默带百姓走西侧缺口，德琪守大门，赵坤跟我护着赵同志！”
赵一曼虚弱地靠在潇静怡身上，喘着气说：“别管我，我伤重而且腿部有枪伤走不动，你们快撤！别管我，”潇静怡刚要反驳，一个日本少佐举着军刀冲过来，嘶吼着“八嘎”。潇静怡侧身躲开，拔枪连开两枪，少佐应声倒地。可鬼子越来越多，张德琪在大门处挥着马刀，棉袍下摆被血染红，她砍倒一个鬼子，又迎上另一个，手臂被刺刀划开道口子，鲜血顺着指尖滴在雪上。
“静怡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张德琪，看上去已经受伤，她边打边喊，霞儿的弹匣已经空了两个，身边多名队员倒在雪地里，再也没起来。潇静怡咬咬牙，让赵坤背着赵一曼，自己和张德琪断后，一行人往西侧缺口撤。刚出缺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公署所的仓库被鬼子点燃，火光冲天。
可没跑多远，前方突然出现一队鬼子，显然是早有埋伏。赵坤背着赵一曼躲进雪堆，潇静怡和张德琪趴在雪地里开枪，子弹打完了就挥匕首。就在这时，赵一曼突然推开赵坤，挣扎着站起来：“你们快走！我不能拖累你们！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脚下这片沃土，我愿用我的热血染红它。”她抓起地上的枪，对着鬼子开枪，却被一颗子弹击中肩膀，重重摔在雪地里。
赵一曼最后喊一声，谢谢你们，你们是哪个部队，潇静怡道我们是皖北救国军。特意来救你的，就算豁出我的性命也要把你救出去……此时赵一曼捡起一把刺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我赵一曼谢谢您们。
请跟你们领导说，我赵一曼为抗战而死，我不遗憾，你们快走，我不能为了我个人让你们搭上性命。
快啊，撤……此时赵一曼歇斯底里的喊着……我以我血沃中华……来吧小鬼子们。赵一曼拖着受伤的躯体，手提刺刀，往鬼子们冲去……
“赵同志！”潇静怡想冲过去，却被张德琪拉住：“静怡姐！鬼子太多了，我们带不走她！再留着都得死！”远处的鬼子已经围过来，潇静怡看着赵一曼被鬼子按在雪地里，再看女英雄赵一曼挣扎着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不断的重复这句铿锵有力的话，张德琪潇静怡等人眼泪瞬间涌出来，却只能转身跟着张德琪往江边跑——她们必须活着，才能给牺牲的人报仇雪恨。
一行人躲进江边废弃仓库时，个个浑身是伤。张德琪的胳膊还在流血，邹诗涵赶紧掏出纱布给她包扎，小姑娘咬着牙硬一声没吭，只是眼圈通红。潇静怡靠在木箱上，想起赵一曼最后喊出的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又想起赵一曼被抓走的模样，虽然不曾相识，看到赵一曼那种坚定的眼神，心像被刀割一样疼。这是什么样的信仰，才能让一个弱女子面对死亡如此淡定，不惧死亡……
就在这时，一名队员匆匆跑过来，脸色惨白：“静怡姐，不好了！刚才在看守所门口，有个伪警察认出您了，说您是潇济州的女儿，还说您当年在金陵大学读书，现在已经把消息报给关东军了！”
潇静怡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木箱上。潇济州是她父亲，在哈尔滨机械厂当工程师，母亲是小学老师，后来日本进入东北，要求所有学校都要教学生日语，唱日本国国歌。所以就辞工在家，帮别人洗衣服赚点钱补贴家用。
当年她去金陵大学读书，本想毕业后回来报效家乡，后就因为日本浪人闹事后，被皖北军李涛救了以后，就参加了皖北军，没想到还回乡鬼子就占了哈尔滨，自从上次解救马占山将军后，损失惨重后，好多年没有回东北了，竟然还能被伪警察认出来，潇静怡回想一下她有印象——是父亲以前的邻居，叫马军，当年常去家里蹭饭，没想到现在成了汉奸。
“我爹……”潇静怡的声音发颤，“鬼子会不会抓他？”话音刚落，另一名队员拿着张布告跑进来，布告上用日文和中文写着“反满抗日分子潇静怡之潇济州，于今日午时已在道里区广场处决了”，下面还贴了潇济州的照片——父亲穿着工装带着眼睛，头发花白，被两个鬼子架着，却依旧挺直了腰板。
潇静怡看着照片，突然跪倒在地，放声大哭：“爹！是女儿害了你！我不该回来的！”张德琪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自己也红了眼——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当年自己父亲因一斗粟米就被地主活活打死，她太懂这种剜心的疼了。
邹诗涵攥着拳头，声音发哑：“静怡姐，咱们跟鬼子拼了！把哈尔滨的鬼子据点全炸了，为伯父报仇！”潇静怡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像寒冰一样冷，她站起身，抓起枪：“对！拼了！通知所有人，今晚三更行动——炸商会、烧银行、端军火库，杀了那些狗汉奸和鬼子头目！让他们为我爹，为赵同志，为所有牺牲的人偿命！”
三更时分，哈尔滨城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霞儿带着小队趴在商会楼顶，狙击枪对准门口的鬼子，邹诗涵易容成伪警察，混进商会里，在承重柱上贴满炸药。“轰”的一声巨响，商会大楼轰然倒塌，里面的鬼子和伪官员全被埋在废墟里。
赵坤带着小队撬日本银行的金库，铁丝在他手里翻飞，厚重的铁门很快被打开。金库里堆满了日元和黄金，还有不少从百姓手里抢走的文物。
队员们把物资装进袋子，临走前放了把火，火光顺着窗帘蔓延，很快烧红了半边天。
潇静怡则带着张德琪，直奔马军的住处。那个汉奸正躲在家里数钱，听见门响，刚要喊人，就被潇静怡用枪顶住脑袋。“马军，你还记得我爹吗？
”潇静怡的声音冷得像冰，马军吓得瘫在地上，连连求饶：“潇小姐，我是被逼的！求你饶了我！”
“你逼我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他？”潇静怡扣动扳机，马军倒在血泊里。张德琪看着地上的尸体，低声说：“静怡姐，咱们该撤了，鬼子的巡逻队快过来了。”
两人刚出巷口，就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潇静怡回头看了眼道里区的方向，那里曾是她的家，现在却成了鬼子的屠宰场。她攥紧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鬼子赶出中国，为所有牺牲的人报仇。
此时天已放亮，小队终于撤出哈尔滨，坐上马车往奉天赶。张德琪靠在马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雪景，悄悄对邹诗涵说：“诗涵，咱们一定会赢的，对吧？”邹诗涵点点头，握住她的手：“一定会的，等咱们胜利了，也要去金陵大学读书呢。”
潇静怡坐在车上，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可她没觉得冷——心里的火还在烧，那是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是希望的火种照亮整个雪原，会一直烧到鬼子滚出中国的那天。期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