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烽火逃途(1/2)
这天启军正在暗格里发呆,突然听见院里吵吵嚷嚷。他趴在窗缝一看,竟是赵卓带着几个兵进来了,正在盘问那跛脚老汉。 “这段时间有可疑人物来过吗?
比如一对从怀远来的男女?”赵卓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汉哆哆嗦嗦道:“官爷,小店都是熟客,几个月前住进来一对夫妻,说是从蚌埠来避祸的布商……不过那是去年的事了。
启军在暗格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地摸向枕头下的枪。就听惠子在旁边低声道:“别慌,按原计划来。”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赵卓带着人闯进来,目光像刀子似的在每个人脸上扫来扫去。跛脚老汉道:“不知军爷有何贵干?” 赵卓盯着他脸上的皱纹,突然伸手就要去抹。
这时经过易容的小泉惠子赶紧端起桌上的茶:“官爷辛苦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咱这老夫妻是正经生意人,只因安庆打仗才来投奔亲戚,在这里找点事做,绝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就在赵卓的手碰到跛脚老汉脸颊时,他才放下心来。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士兵慌张地跑进来:“副官!不好了!北伐军打到霍邱了,司令让您赶紧回去支援!” 赵卓一愣,骂了句“晦气”,又狠狠瞪了跛脚老汉一眼,才带着人匆匆离去。
等人走远了,启军才从暗格里钻出来,后背的衣裳全湿透了。惠子却走到窗边,望着赵卓远去的方向,眼神冷得像冰:“看来,这天下要变了。” 她转身打开地窖的门,指着那些木箱:“这些东西,怕是要派上用场了。
启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地窖的油灯光晕里,那些黑沉沉的枪管泛着幽冷的光,像一群蛰伏的野兽,正等着时机挣脱束缚。 北伐军推进的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几日就传遍了寿县城里。
城里的商户们人心惶惶,有的开始往乡下搬,有的则悄悄囤积粮食,连街上巡逻的士兵都比往日多了几分焦躁。 这日傍晚,惠子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罕见的凝重。她关紧房门。
压低声音对启军说:“赵卓回了蚌埠后,王普把周边几个县的兵力都调去前线了,寿县现在是座空城。” 启军正对着油灯擦枪,闻言手一抖,枪管“当啷”掉在桌上:“空城?那咱们……” “机会来了。”惠子走到墙角。
从砖缝里抠出个油纸包,里面竟是张寿县的布防图,“王普只顾着应付北伐军,根本没心思管后方。咱们得把地窖里的东西运出去,找个可靠的地方落脚。
找谁?”启军皱眉,“现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谁敢收留咱们?” 惠子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块刻着樱花纹的铜牌:“去大别山找‘山猫’。
他欠我一个人情,这些枪正好当见面礼。” 连夜,跛脚老汉套了一辆驴车,三人趁着月色把木箱搬上车,小泉惠子给了老汉一百块银元,往南走去。小泉惠子告诉蹩脚老汉道,以后你也别在回寿县了。
因为安武军知道后不会饶过你的。“好的!”老汉点点头,赶着骡车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两人迅速换上夜行衣,像两道轻烟缀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刚出县城二十里地,路边突然窜出十几个黑影,钢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死死拦住去路。为首的矮胖独眼汉子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牙迸半个不字,你霸王爷爷管杀不管埋……留下东西,饶你们不死!” 启军手刚摸到枪柄,就被惠子按住。她往前迈了两步,声音清冽如冰:“山猫的人,就这点规矩?” 独眼汉子一愣,独眼里闪过狐疑,眯眼上下打量她:“你认识我们当家的?” 惠子亮出那块青铜腰牌,月光落在牌面纹路的刻痕里,泛着幽光。
独眼龙小霸王看清牌面,上牙膛的大金牙“噌”地露出来——前文书提过,这小霸王原是许家寨的二当家,当年劫了悟道、启航、启程爷仨,被许四宝指着鼻子痛骂,从此结了嫌隙。后来许四宝既不让他参与要紧任务,又不准他打家劫舍。
弄得他连喝酒钱都掏不出,索性带着几个弟兄跑了,投奔到寿县这边的山猫麾下,重操旧业做了拦路的土匪。 此刻他见了腰牌,忙挥手喝退手下:“原来是惠子小姐!当家的在后面候着呢。
小泉惠子和启军跟着独眼龙一行人往山里走,越往里走越荒凉,夜风卷着山雾,吹得人骨头缝里发冷。最后在一处废弃的山寨前停下,寨门楼上挂着面黑旗,旗上绣的山猫张牙舞爪,在风里像要扑下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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