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卧底成功传消息（1/2）

第66章：卧底藏锋败敌手

两人顺着藏兵洞往回走，地道里的土腥味混着霉味往鼻子里钻，悟道走在前面，手里的火折子映出岩壁上斑驳的划痕——那是当年挖洞时，士兵们用镐头留下的印记。高达跟在后面，脚步放得很轻，耳尖不时往四周听，生怕暗处藏着什么变故。

“这地道当年挖得还算结实，就是年头久了，水土一浸，难免塌方。”悟道停下脚步，用火折子照了照头顶的岩壁，“明天让兄弟们备些铁锹镐头和木板，咱们从许家寨这边往里清，争取三天内打通。”

高达点点头：“也好，总不能一直悬着心。黑宸那小子看着机灵，可毕竟没经历过这种卧底的事，鸿儿虽说稳当，年纪也摆在那儿。”卧底的事急不来……

两人出了藏兵洞，天边已经大亮，寨子里的哨兵刚换完岗，看到他俩回来，忙压低声音问好。悟道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声张，径直往议事厅走——得趁着天亮前，把一些特战队的老队员去清挖地道的事安排下去。

与此同时，保安团的军营里已经响起了起床号。那号声像是破锣敲出来的，刺耳又拖沓，黑宸一骨碌从上下铺的下铺爬起来，刚坐起身，就见对面铺的常大胡子捂着胸口哼哼，昨天被踹的地方肿了一大块，脸色铁青。

“还哼哼呢？昨天不是挺横的吗？”旁边一个老兵阴阳怪气地说，其他人跟着哄笑。常大胡子瞪了一眼，想发作，可胸口一疼，又蔫了下去——昨天被鸿儿踹那一脚，看着轻，实则震得他内脏发疼，好在鸿儿没有用力，不然别说是肉身之躯。就算是块石头也会被踢碎。常大胡子夜里给疼得翻来覆去没睡好。

鸿儿也醒了，揉了揉眼睛，故意装出怯生生的样子，不敢看常大胡子。黑宸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递过去一个眼神，意思是“别露馅”。两人刚穿好军装，外面就传来班长的喊声：“都给我出来集合！迟到的罚跑十圈！”

全部加一起已经有一百三十多个新人慌慌张张跑到院子里，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王黑子拄着拐杖站在台阶上，腰胯一王八盒子，身后跟着几个排长，邹启军没露面——听说他每天要睡到日上三竿，除非有大事才会出来。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保安团的人了！”王黑子清了清嗓子，声音嘶哑，“白天训练，晚上站岗，谁敢偷懒耍滑，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指了指旁边一个扛着长枪的老兵，“他是李教官，接下来半个月，你们的训练归他管！”

李教官是个矮胖的汉子，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看着格外凶。他拎着一根木棍，走到队伍前，眼睛像扫豆子似的扫过每个人：“都给我听好了！早上练队列，中午练瞄准，下午练刺杀！谁要是跟不上，我这根棍子可不认人！”

话音刚落，他就举起棍子，朝队伍里最瘦的马上友身上抽去。“啪”的一声，马上友疼得一哆嗦，眼泪差点掉下来。“站直了！”李教官吼道，“当兵的没个当兵的样子，跟个娘们似的！”

黑宸攥了攥拳头，——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只能忍着。鸿儿看出他的心思，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冲动。

接下来的训练简直是煎熬。队列训练时，李教官拿着棍子来回走，谁的姿势不对就抽谁，新人里有几个忍不住哭了，被他骂得更狠。中午练瞄准，枪是老旧的步枪，枪托磨得发亮，黑宸掂量了一下，估摸着这枪至少用了二十年，能不能打准都难说。

轮到鸿儿时，他故意把枪举得歪歪扭扭，扣扳机时还“不小心”晃了一下，子弹打在靶子外面。李教官走过来，劈头盖脸骂道：“你小子没吃饭啊？连枪都举不稳！再练十次！”

鸿儿连忙点头：“是是是，俺再练！”心里却暗自好笑——他要是真用劲，别说靶子，就算是远处的飞鸟都能打下来，只是现在得装出不会用枪的样子。

黑宸也故意藏了本事，每次瞄准都差一点打中靶心，李教官骂了他两句，也没多在意。倒是常大胡子，练刺杀时格外卖力，手里的木枪朝身边的新人乱戳，好几次差点戳到鸿儿，都被鸿儿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这老小子是想公报私仇啊！

到了晚上，该安排站岗了。李教官拿着名单念名字，念到黑宸和鸿儿时，他顿了顿，看了看两人：“你俩去西门口站岗，从亥时到丑时，不许偷懒！”

西门口是保安团的后门，外面是一片荒地，平时没什么人来。黑宸和鸿儿心里一喜——这正是他们想要的！两人领了枪，装作不情愿的样子，磨磨蹭蹭往西门走。

刚走到西门，就见两个老兵靠在墙上抽烟，看到他俩来换岗，把烟头一扔：“赶紧的，我们要回去睡觉了！”说着递过一串钥匙，“这是大门的钥匙，别弄丢了，要是出了岔子，你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黑宸接过钥匙，点头哈腰：“放心吧长官，俺们肯定看好门！”

老兵走后，黑宸立刻关上门，压低声音对鸿儿说：“师兄，你说邹启军的军火库和粮仓会在哪儿？”

鸿儿四处看了看，月光下，能看到军营东边有几间大房子，门口站着两个哨兵，手里的枪比其他地方的哨兵更亮。“你看东边那几间房，”鸿儿指了指，“门口哨兵多，说不定就是军火库和粮仓。”

黑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点点头：“我也觉得像。咱们得想个办法进去看看，摸清里面的情况。”

“现在不行，”鸿儿摇摇头，“哨兵看得紧，咱们刚站岗就过去，容易引起怀疑。等过几天，摸清他们的换岗时间，再找机会进去。”

两人靠在墙上，假装站岗，实则在观察军营里的动静。远处的营房里传来老兵的哄笑声，偶尔还有打骂声——看来这保安团里，欺负新人是常有的事。黑宸想起白天马上友和陈满仓被打的样子，心里暗下决心，等站稳脚跟，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些老兵。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黑宸和鸿儿立刻站直身体，装作认真站岗的样子。走近了才看清，是王黑子带着两个兵过来巡查。

“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呢？”王黑子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俩。

黑宸连忙回话：“回长官，俺们在站岗呢！”

王黑子“嗯”了一声，走到门口，看了看大门的锁：“锁好，别让闲杂人等进来。要是丢了东西，我唯你们是问！”

“是是是，俺们记住了！”鸿儿连忙应道。

王黑子又看了他俩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带着兵走了。等他们走远，黑宸松了口气：“这王黑子还挺警惕的，以后得更小心点。”

鸿儿点点头：“咱们现在就像在刀尖上走，一步都不能错。对了，你有没有觉得邹启军看你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黑宸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像是有点，他总盯着我看，好像认识我似的。”

“你以前见过他吗？”鸿儿问。

黑宸摇摇头：“没见过。不过我听爷爷说，邹启军很早以前就投靠了日本人，后来北伐混乱时又加入国民军的人，这不知道怎么滴又投靠了日本人，说不定爷爷认识他。”

“不管怎么样，以后见到邹启军，你尽量少说话，别让他看出破绽。”鸿儿嘱咐道。

“我知道。”黑宸点点头。

不知不觉，到了换岗时间。来换岗的是两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新人，也是被欺负的对象。黑宸把钥匙递给他们，嘱咐道：“这门可得锁好，别出岔子。”

那两个新人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在这保安团里，能得到一句嘱咐，已经算是难得的善意了。

黑宸和鸿儿回到营房时，其他人都睡着了，只有常大胡子还醒着，看到他俩回来，翻了个白眼，没说话。黑宸和鸿儿也没理他，悄悄爬到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摸清军火库和粮仓的情况，找到关键兵力部署，然后和许家寨里的人里应外合，一举端了这保安团！

第二天一早，训练照旧。李教官还是拿着棍子打人，不过今天他没打黑宸和鸿儿——昨天他俩站岗没出岔子，王黑子在李教官面前提了一句，李教官也就没找他俩的麻烦。

中午休息时，马上友和陈满仓找到黑宸和鸿儿，小声说：“谢谢你们昨天帮我们说话。”

黑宸笑了笑：“都是苦命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陈满仓叹了口气：“这保安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每天被打被骂，军饷还被班长扣着，俺真不想干了。要不是家里急用钱，才不会来这里，听老百姓说：咱们这叫啥汉奸！会被枪毙的。

啥汉奸不汉奸的，别听别人瞎说：只要咱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行呗……

“别冲动，”鸿儿连忙劝道，“现在说这话被听见，说不定会被打死的，到时候更惨。再等等，总会有机会的。如果实在不行。以后再说吧！俩人，感激的嗯的一声，以后咱们都听你俩的，我看这整个保安团。就你俩最友善，从不欺负人……

马上友和陈满仓肯定的说道，四人正说着话，常大胡子走了过来，瞪着他们：“你们在这儿嘀咕什么呢？是不是想偷懒？”

黑宸站起身，语气平静：“俺们没嘀咕什么，就是歇会儿。”

“歇会儿？”常大胡子冷笑一声，“训练还没结束呢，就想歇着？我看你们是找打！”说着就要动手。

黑宸早有防备，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常大胡子的手。常大胡子没想到他能躲开，愣了一下，又冲了上来。这次鸿儿也站了起来，挡在黑宸面前：“班长，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常大胡子更气了，“你们这两个新人，还敢跟我叫板？今天我不教训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谁是老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李教官的喊声：“都集合！邹团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