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合围藏兵洞(1/2)

那名弟兄话音未落,藏兵洞内原本因获得药品而稍显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邹悟道“嚯”地站起身,旱烟袋都来不及磕,厉声问道:“看清楚了?有多少脚印?到哪个位置了?

就在……就在咱们主入口外面的林子里,雪地上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二三十人的脚印,看靴印是鬼子的!离洞口不到五百米!”弟兄喘着粗气,脸色发白。

五百米?”众人皆惊。主入口虽然隐蔽,但若被敌人逼近到这个距离,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邹悟道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再无半分疲态,低吼道:“全体都有!抄家伙!能动的伤员拿起武器守内线!杨蕾、秀儿,带重伤员和杨博士、肖站长往寿县方向的备用通道撤!快!”必须要把鬼子们引离藏兵洞入口处。

命令一下,藏兵洞内立刻行动起来,没有半分迟疑。轻伤员挣扎着抓起身边的大刀、长矛或者步枪,迅速占据洞内几个关键的拐角和制高点。杨蕾和秀儿则带着几个妇女,搀扶起那些无法自行行走的重伤员,和藏兵洞的老百姓。杨博士和肖站长,急匆匆地向洞穴深处,那条通往八公山的秘密通道转移。

“爹!你小心!”秀儿回头喊道,眼中满是担忧。

“放心!快走!”邹悟道头也不回,一把抓起挂在石壁的绣春刀,对身边十名刚从寿县回来的弟兄以及另外十几名还能战斗的队员喝道:“一队跟我去入口阻击,迟滞敌人!在入口外侧布置诡雷,设置绊索,准备节节抵抗!绝不能让他们轻易找到并进来!”是。

众人迅速分工。邹悟道带着七八个身手最好的,猫着腰,悄无声息地冲向主入口方向。主入口并非直通洞内,而是有一段狭窄、曲折的天然甬道,走到另一处废弃多年的砖窑厂。

他们刚出来,,就听到外面传来日军叽里咕噜的喊叫声和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甚至能听到刺刀碰撞石头的声音,显然敌人已经近在咫尺!

准备!”邹悟道压低声音,众人立刻屏住呼吸,依托雪地里的河床,步枪上膛,大刀紧握,手榴弹的后盖也拧开了。

突然,一道手电光柱扫了进来,在小溪坝上来回晃动。紧接着,一个试探性的声音用生硬的中文喊道:“里面的,支那人!出来!皇军优待俘虏!”

无人应答,只有洞穴深处隐隐传来的回音。

外面的日军显然失去了耐心。“八嘎!再到别的地方搜!”一声令下,一个小队的鬼子端着三八式步枪的日军士兵小心翼翼地弯着腰,用刺刀在雪地上来回戳,很想找到藏兵洞的洞口一样。

悟道屏息凝神,计算着距离。当第一个日军士兵靠近溪坝时。他猛地暴起!绣春刀带着一道凄冷的寒光,自下而上斜撩而出!

“噗嗤!”

那日军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脖颈一凉,视野便天旋地转,一颗头颅几乎被完全斩断,鲜血如喷泉般溅射在岩壁上,身体软软倒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名紧跟着的日军士兵惊骇欲绝,刚要举枪,旁边一名队员手中的红缨枪如毒蛇出洞,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咽喉,将他死死钉在雪地上,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瞬间解决两个!但动静也彻底暴露了!

“敌袭!敌袭!他们在哪里!”其他日军顿时炸锅,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向甬道内倾泻而来,打在溪坝上,雪花被打的狂飞起来。悟道赶紧让弟兄往别的地方撤,一定要引开鬼子。绝不能让他们找到洞口。

“撤!交替掩护!”邹悟道毫不恋战,一边大吼,一边顺手将一枚手榴弹甩了出去。

“轰!”手榴弹在甬道入口处爆炸,气浪和破片虽然因为角度问题杀伤有限,但成功阻滞了日军的冲击势头,硝烟和尘土弥漫开来。

利用这短暂的间隙,悟道等人迅速往另一个溪坝撤,退到了事一处较深的沟壑处,快速往另一个方向跑去,那是老百姓平时用于灌溉农田的水渠,虽然不宽,但是深度足足有两米多深。三米多宽。悟道等人一个纵身跳到另一边一字排开趴下,积雪在身下压的咯吱咯吱做响。几十个小鬼子紧追不舍。由于鬼子体型矮小,想越过这沟壑根本做不到。有几个鬼子学着用冲刺的方式跳跃,结果扑通扑通全部掉进水里,其他鬼子们不停放枪。打的悟道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抬头,悟道问队员要了一颗手榴弹,拧开盖子,拉下导火绳。扔进了水渠里,轰的一声,把掉进水里的鬼子炸死了。

“打!”见日军的身影在硝烟中再次出现,试图又要冲过来,守在这里的队员们纷纷开火。这些队员用的可是杨博士改装过的步枪,虽然准头不一,但是杀伤力不小,一时间和鬼子们也不分伯仲。但密集的弹雨在空旷的皖北大地上形成一道死亡屏障,冲在最前面的三四个日军顿时被打成了筛子,惨叫着倒地。

“掷弹筒!”日军小队长在外围气急败坏地指挥。几枚弹头冒着白烟打了过来。

“小心!”队员们虽然反应迅速,还是有两名队员被炸飞,当场殒命。快散开,悟道根本顾不上死去队员。快撤!快撤!

“轰!轰!轰!”爆炸在背后接连响起,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被炸飞雪花和尘土簌簌落下。一名队员因为躲避不及,被破片击中大腿,顿时血流如注,被同伴迅速拖着撤退。

“机枪手!把机枪架起来!”日军小队长咆哮着。一挺歪把子轻机枪很快被架设起来,对准悟道逃跑的背影,疯狂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如同金属风暴,那名拖着受伤弟兄的队员和伤员都被子弹击中,当场牺牲。整个雪地被打得千疮百孔,泥土飞溅。

“妈的!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一个叫富贵”的队员,脾气火爆,趁着机枪换弹匣的间隙,猛地探身投出一枚手榴弹,准头极佳,正好落在机枪阵地附近。

“轰!”机枪声戛然而止,伴随着日军的惨叫。

但日军显然训练有素,立刻又补上一挺机枪,火力再次变得凶猛。而且,他们开始使用掷弹筒!

“嗵!”一声闷响,一枚九一式掷弹筒精准地抛射进来,落在队员们侧后方爆炸。

“啊!”两名队员被爆炸波及,当场牺牲。

形势急转直下!日军凭借优势火力和精准的掷弹筒,正在一步步瓦解悟道他们退路。

“军长!这样硬顶不行!鬼子火力太猛了!”一个满脸硝烟的队员焦急地喊道。

邹悟道脸色铁青,他知道再这样下去都得死在这里。“撤!

队员们一边用稀疏的火力还击掩护,一边迅速沿着水渠的遮挡撤退路线向后跑。最后一名队员由于撤退不及时,又被榴弹击中,当场牺牲。

当日军以为压制成功,嚎叫着往前冲时,没想到悟道等人在逃跑时雪地里已经埋下诡雷

“轰!轰!”

埋在雪地里的诡雷接连爆炸,这些用黑火药、铁钉、碎瓷片制成的家伙威力虽然不如制式手雷,但胜在数量不少,,覆盖范围广。冲过来的七八个日军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非死即伤,惨叫声在旷野上回荡。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日军的攻势为之一滞。他们没想到这些“土包子”还有这一手。

利用这个机会,邹悟道等人已经越跑越远。渐渐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八嘎呀路!”负责指挥这次突袭的日军少佐,是前段时间从湖南常德前线由于受伤才退回占领区的指挥官,岗村少朗此刻他气得哇哇大叫。原本以为是一次轻松的剿匪,没想到损失如此惨重,只消灭几个抗日分子。“给我追!一个不留!”

日军重整队形,变得更加谨慎,步步为营,用刺刀探路,缓慢地向前逼近。但他们每前进一步,都小心翼翼。

岗村少朗的愤怒在冰冷的空气中几乎要凝结成实质。他来自常德前线,见识过更加惨烈的战斗,但被这样一支看似“乌合之众”的抗日武装屡次戏弄,并造成不小的伤亡,这让他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拔出指挥刀,指着邹悟道等人消失的方向,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尖利:“追击!他们跑不远!电台兵,立刻呼叫支援,请求派出骑兵小队,封锁前方区域!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幸存的日军士兵不敢怠慢,立刻分成数个战斗小组,呈扇形展开,沿着雪地上尚未被完全覆盖的足迹,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他们吃够了诡雷的苦头,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邹悟道带着剩余的五六名弟兄,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艰难跋涉。身后的枪声和爆炸声暂时停歇,但每个人都清楚,敌人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饿狼,绝不会放弃。严寒、疲惫和失去战友的悲痛交织在一起,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方才的阻击虽然成功引开了敌人,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出来时的十多人,如今只剩下一半,且个个带伤。

“军长,咱们往哪撤?”一个嘴唇冻得发紫的队员喘着气问道,他胳膊上的伤口只是简单包扎,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染红了破旧的棉衣。

邹悟道停下脚步,剧烈地喘息着,白色的哈气在眼前迅速凝结成霜。他环顾四周,茫茫雪原,天地一色,只有越过淮河,到淮南的地界,可以暂时摆脱鬼子的追击。他原本的计划是将鬼子引向远离藏兵洞的东南方,那里有一片地形复杂明龙山和废弃的村落,便于周旋。但岗村的紧追不舍和可能出现的骑兵,让这个计划充满了不确定性。

“不能去明龙山了,地方太开阔,鬼子的骑兵一来,我们就是活靶子。”邹悟道迅速判断形势,“改道,往南!越过淮河进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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