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亡语者（2/2）

清剿行动的第一步是找到目标。

根据军方的粗略情报，“深渊低语”信徒常在“碎齿礁”一带出没。

那是一片广袤的礁石群。

暗流密布，洞穴纵横，常规船只难以深入侦察。

【灵魂之眼】的视野共享下，李冰的意识附着在6具海鸟尸体上。

透过其眼眸，广阔的海岸线与临近海域尽收“眼”底。

这种超越凡俗的侦察方式，让他能轻易捕捉到凡人水手难以察觉的蛛丝马迹。

一整天的搜寻后，一处位于偏僻岬角的小海湾引起了李冰注意。

他看到了几艘形制不统一、刻意做旧伪装的中小型船只隐藏在岩壁阴影下。

岸边有一些人影活动，搬运着箱子上船，举止鬼祟。

更重要的是，李冰“看”到其中几人脖颈上悬挂着或是腰间别着扭曲的、带有不自然弧度的鱼骨制品——

正是情报中“深渊低语”信徒的标志。

“找到了。”李冰低语，意识回归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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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定大致区域后。

那艘经过改装的“河马级”战船。

现在或许该称之为“亡语者”——悄然驶向碎齿礁。

李冰坐镇船舱，大部分亡灵单位作为“库存”堆积在底舱，只留少数必要的骷髅——混杂了作为伪装的水手，在甲板待命。

盐沼花王庞大的身躯半浸在船尾水中，几条主藤蔓，盘绕在特制的支架上。

通过分布在高空，水面乃至海底的“灵魂之眼”。

李冰构建了一个立体的的监视网络。

他就像战略游戏里的指挥官，冷静地观察着战场。

很快，李冰便“看”到了预料之中的目标——

一艘轻快的单桅小船，像只警惕的水黾，在礁石群外围游弋。

船上的了望手显然也发现了孤身深入的亡语者号，立刻打出了信号。

船只灵活地调头，向礁石群深处遁去。

李冰按捺住直接用巨魔投掷标枪将小船击沉的冲动——

那固然爽快，但就失去了测试亡灵海战，尤其是花王在接舷战中价值的初衷。

“目标已发现我们，正在回撤报信。”李冰对身旁待命的水文仪说道。

水文仪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混杂着紧张的神色：“他们上钩了。按照这群海盗的习惯，会试图利用数量优势和我们不熟悉地形的弱点，进行包围和接舷战。”

李冰微微颔首，这正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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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语者号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

仿佛一艘迷航或贸然闯入的肥羊，给对方充足的集结时间。

果然，当亡语者号驶入那片僻静海湾的入口时，眼前的景象已然不同。

超过二十艘大小不一、形制各异的船只从礁石阴影后、狭窄水道中蜂拥而出。

如同被惊动的狼群，呈扇形包围过来。

这些船只大多经过改装，船首加装了冲角，甲板上挤满了挥舞着弯刀、鱼叉和弓弩的身影。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佩戴着那种扭曲的鱼骨饰品，发出狂乱而充满恶意的嚎叫。

“为了深渊的低语——！”

“夺下那艘船！献给吾主！”

海盗头目站在一艘较大的船上，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指挥着船队加速逼近。

他们显然将亡语者号视为了唾手可得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