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依旧不能知晓（2/2）

她换上了一套象征术师身份的战袍。

“圣子，”馆长躬身行礼，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请求随军参战。”

李冰看向她，没有立刻回答。

馆长继续道：“其一，您即将晋升术师。作为您最初的引导者，我有义务继续。”

“其二，”她抬起头，目光锐利，“镀金地即将与王庭合并。我，奈芙蒂斯，需要获取足够的功绩。不仅是为了我自身，更是为了确保镀金地的利益与传承，在新的秩序中不被忽视。”

李冰静静地听着，随即说，“我记得某人说过，高等人类往往被告诫应当克制，后代无法承受你的过错乃至荣光。”

馆长没有反驳，只是再度行礼，“我相信圣子的荣光。”

李冰点了点头，“那去准备吧，我们很快出发。”

馆长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深深行礼：“必不辜负您的信任！”

她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李冰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战争王族的方向，也是即将燃起战火的地方。

他的亡灵已准备就绪，力量等待验证，盟友与下属各怀决心。

“只有最后一件事了。”李冰低声自语。

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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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把政权移交，星白花在墓地上的时间更多了。

基本跟工匠们一个作息。

按照他人的描述，星白连肤色也有了一些劳动者的痕迹。

李冰是看不到了。

烈日下劳碌的工匠们看到李冰，恭敬行礼。

为首的工头，或者说工匠领袖，躬身将卷轴递来，“圣子，过去7天墓碑的名字都在这里了。”

“嗯，你们忙吧。”李冰点点头，打开卷轴。

大部分是漫游地文字的名字，李冰能够认出字，但不知道人。

还有一些文字更加奇怪，压根不像人类。

或许是未来，也可能是过去或者其他世界？

李冰只能记下来，胡乱的猜。

现阶段，李冰很少考虑星白的事情。

它神秘又强大，让人有一种面对命运似的无力感，不知该从何入手。

空白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歪着脑袋，“既然好奇，为什么不问呢？”

李冰踌躇了一瞬，任由命运操控或者是更好的体验。知道命运，并且还要继续扮演或者反叛，都非常麻烦。但软弱瞬间被抛开：“那你知道吗？”

“哈哈哈哈。”

显然，李冰依旧不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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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在短暂却郑重的“砺锋之礼”中出发。

这个以战鼓节奏引导呼吸、并用混合了烈酒喷洒武器的仪式。

真能轻微减小旅行疲惫。

可惜对亡灵意义不大。

亡灵军团沉默地行走在宽阔的碎石“驰道”上。

随着队伍向西北方深入。

风沙渐息，空气变得湿润，视野中开始出现斑驳的绿色。

当李冰跨过那条被视为边界的干涸古河床。

映入他眼帘的，是生机勃勃中带着锐利棱角的土地。

广袤的草原上，彪悍的驮兽背脊带刺。

树干上深可见骨的陈旧爪痕，无声诉说着这里的野性。

更远处，墨绿色的雨林匍匐在丘陵之上。

行军数日后，连绵的村落沿驰道出现。

这些村庄是微型的军事要塞：

石木混合的坚固房屋，具备防御功能的夯土围墙与了望孔。

村民们在田间劳作，腰间佩着刀斧。

他们看到沉默的亡灵军团，脸上并无太多惊惧，只有深刻的敬畏，随后便继续劳作。

孩子们则躲在草垛后，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苍白的洪流。

“他们不怕？”猫眼忍不住低语。

奈芙蒂斯馆长轻声解释：“战争之血里，流淌着对死亡的坦然，和对掠夺者的仇恨。亡灵……又不是来抢粮食的。”

李冰沉默地看着。

看到一个将“警戒”刻入骨髓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