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老师的第三堂课:毕业典礼(1/2)

菊乃屋的空气里,弥漫着残羹冷炙、酒精和屈辱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

《哆啦a梦》的歌声终于停了,但那荒诞的旋律,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在场每个日本人的喉咙,让他们连呼吸都觉得火辣辣的疼。

靓坤和他那帮手下,已经东倒西歪地瘫在卡座上,打着酒嗝,进入了贤者时间。

健三郎站在房间中央,那身代表着极道荣耀的黑色纹付羽织袴,此刻看起来像一件可笑的戏服。他身后的干部们,一个个低着头,像是被抽走了脊椎骨的狗。

渡边直人站在这片狼藉之中,神情平静得可怕。他走到健三郎面前,没有胜利者的炫耀,只有一种送葬者般的漠然。

“前辈,结束了。”

健三郎的身体晃了一下,他没有看渡边,目光空洞地落在地板上那个被烟头烫出的黑点上。良久,他沙哑地开口,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

“我……需要保留,最后的体面。”

渡边直人沉默。他知道那“体面”是什么。

……

半小时后,菊乃屋最大的包厢被清空。

地上铺上了洁白的帆布。

健三郎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白麻和服,跪坐在帆布中央。他面前,放着一把短刀,是那把用来切断罪孽与耻辱的“胁差”。

他最忠心的老部下,鬼面组的副组长,此刻充当着“介错人”的角色,双手持刀,肃立在他身后,眼神悲壮,准备在他切腹之后,斩下他的头颅,结束他的痛苦,保全他最后的武士尊严。

这是一个古老而庄严的仪式。是旧时代,最后的挽歌。

靓坤被渡边直人请了过来,观礼。

他嘴里叼着雪茄,双手插在裤兜里,像个误入片场的游客,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幕场景。

“搞什么鬼?拍电影啊?”他小声对旁边的天养生嘀咕,“死就死嘛,还要换衣服,还要人排队等着砍头,日本人就是他妈的麻烦。”

天养生面无表情,像一尊雕塑。

健三郎缓缓拿起胁差,双手握紧,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他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平静。这是他能为自己的失败,和山健组的荣誉,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就在他准备发力的瞬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这庄严肃穆的气氛。

“喂,老头,等一下。”

靓坤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健三郎猛地睁开眼,那丝平静瞬间被打破,化为惊愕和愤怒。他身后的介错人也皱起了眉,用日语低声喝斥:“请不要打扰仪式!”

靓坤完全没理他,径直走到健三郎面前,蹲了下来,与他对视。

“我说,你这样不对。”靓坤摇了摇手指。

“不对?”健三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对啊。”靓坤一脸认真地指了指他的肚子,“你这样一刀下去,肠子肚子流一地,多不卫生?很难收拾的。而且血流得到处都是,我这双鞋,可是限量版的。”

健三郎的脸,从煞白,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胸口有一股血,直往上涌。

他身后的介错人,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砍下来。

天养生的目光,像两把冰冷的探针,落在了介错人的后颈上。那介错人浑身一僵,如坠冰窟,再也不敢动弹。

“死嘛,有很多种方法的。”靓坤还在那循循善诱,像个贴心的生命顾问,“跳楼太高,会摔得很难看。上吊呢,舌头会伸出来,像吊死鬼。都不够帅。”

他顿了顿,然后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渡边直人,都大脑宕机的举动。

他把自己嘴里那根抽了一半的,上好的古巴雪茄,拿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健三郎的嘴里。

“来,坤哥教你个最时髦的。”靓坤拍了拍健三郎僵硬的脸颊,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抽根烟,闭上眼,就当是睡着了。多潇洒,多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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