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天后之争起波澜（2/2）

大殿中央，李雪雁、武明空、庞飞燕、李丽质四位天妃，身着正式朝服（天妃规格），各具风华，静候“考题”。

偏殿中，长孙无垢、刘娥、吴素面前各放着一张特制的玉板，上面以神文刻着四人的名字，等待她们暗中打分。

王阳明作为主考官，朗声道：“天后之责，首在统御内廷，协理阴阳，福泽三界女仙。今日论政，议题有三：”

“其一：若瑶池仙娥因排班不公，集体怠工，致使蟠桃盛会筹备延误，当如何处置？”

“其二：若有高阶女仙（如嫦娥仙子）恃宠生娇，不遵天规，屡次擅离职守，当如何惩戒？”

“其三：如何平衡天庭威严法度与营造和谐宽松之氛围，使诸女仙各安其所，乐居天庭？”

“请四位天妃，依次陈策！”

李丽质（长乐公主） 第一个被点名，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我认为，仙娥怠工，应以安抚劝导为主，可……可适当增加月俸……嫦娥仙子若犯错，也……也应念其劳苦功高，以……以规劝为主……至于氛围，当……当以仁德感化……” 她的回答充满了理想化的仁善，却毫无具体措施和力度，显得苍白无力。

偏殿中，长孙无垢闭了闭眼，提笔，在李丽质的名字旁，毫不犹豫地画上了一个鲜红刺眼的——叉！

心中叹息：傻女儿，这不是大唐后宫，这是天庭！你的仁善，在此刻显得如此软弱。与其待会儿被他人质疑驳斥得无地自容，不如由为娘亲手结束。至少……体面些。

果然，李丽质发言后，大殿内一片沉默。四位帝君面无表情。苏青阳微微摇头。李丽质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小脸愈发苍白，眼圈微红，默默退后一步。

庞飞燕 第二个上场，她清了清嗓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这还不简单？仙娥怠工？抓几个带头闹事的，当众打几板子，罚俸！看谁还敢闹！嫦娥？再大牌能有天后大牌？直接关她禁闭！关到蟠桃会结束！看她还敢不敢翘班？至于氛围？规矩定死了，谁敢不听话就罚！罚到她们怕了，自然就‘和谐’了！这叫‘玉帝的归玉帝，王母的归王母’！哦不，天帝的归天帝，天后的归天后！各管一摊，泾渭分明！” 她这套“严刑峻法+简单粗暴分区管理”的理论，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偏殿，刘娥和吴素同时摇头。刘娥低语：“勇猛有余，思虑不周，只懂压制，不懂疏导，易生怨怼，非长久之道。”

吴素评价：“江湖气太重，适合管山寨，不适合管天庭。”

四位帝君中，王仙芝（勾陈）眉头微皱，百里东君（长生）嘴角微抽。庞飞燕这套，在军队里或许行得通，但在需要精细管理、人心复杂的内廷？怕是会乱成一锅粥。

武明空 迈步上前，虽年纪最小，气势却最足。她目光沉静，声音清晰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仙娥怠工，首查根源。若排班确有不公，立改章程，公示于众，以安众心。然，无论缘由，怠工延误盛会，便是渎职！为首者，杖责三十，罚俸百年，贬入织女司最苦役房三月，以儆效尤！余者，连带受罚，罚俸十年，并需于限期内完成双倍筹备任务，将功折罪！”

“嫦娥仙子，位高更应自重！初犯警告，记过；再犯，当众申饬，罚俸五百年，禁足广寒宫百年；若三犯……” 武明空眼神一厉，“削其仙籍，打入轮回！天庭威严，不容轻侮！”

“至于氛围？” 武明空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冷冽，“天庭非游乐之地！规矩森严，法度分明，方为根本！所谓宽松和谐，当建立在敬畏法度、恪尽职守之上！可设‘女仙谏言司’，广开言路，凡有益之策，皆可采纳赏赐。然，此乃恩典，非法度之松弛！赏罚分明，恩威并济，方为正道！”

一番话，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手段果决狠辣，将“法家”思想贯彻到了极致！那股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铁血女帝气质展露无遗！

大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四位帝君眼中都闪过一丝凝重和……忌惮。此女若掌权，天庭内廷必成铁板一块，效率奇高，但……恐怕也会人人自危。

偏殿，刘娥眼中精光爆闪：“好厉害的小丫头！手段狠辣，条理分明，是块执掌大权的料！若在人间，必是一代雄主！”

吴素也点头：“杀伐决断，魄力十足！只是……戾气太重了些。天后不仅是管理者，更是天下女仙的表率与依靠。”

两人在玉板上武明空的名字旁，写下了极高的“魄力”、“决断”、“效率”评分，但在“仁厚”、“亲和”、“可持续”上，分数低得可怜。

李雪雁 最后登场。她仪态万方，从容不迫，先是对御座和四位帝君微微一礼，才温言开口，声音如清泉流淌，抚平了刚才武明空带来的肃杀之气： “仙娥怠工，事出必有因。当立即派出公正仙官彻查排班记录及申诉缘由。若确系管理疏漏，则公示致歉，调整班次，补偿受屈仙娥，并完善轮值制度，确保公平透明。对煽动闹事、消极怠工者，亦需惩戒，但应区分首恶与胁从。首恶依天规处罚，胁从者以教育引导为主，给予改过之机。惩戒非目的，理顺机制、安抚人心、确保盛会如期，方为要务。”

“嫦娥仙子身份特殊，影响重大。其行径，当由天后亲自召见，问明缘由。若因情有可原（如思凡、修炼瓶颈心境不稳），当予以开解疏导，助其排忧。若纯属恃宠而骄，则需严正告诫，晓以利害，并视情节轻重，处以罚俸、禁足思过等惩戒。削籍轮回乃最后手段，非万不得已，不可轻用。恩威之道，重在‘度’，过刚易折，过柔则废。”

“天庭威严，自当维护。然威严非仅靠严刑峻法彰显，更源于公正、仁德与秩序井然。吾以为，可在严明法度框架下，营造宽松氛围：设立‘百花盛会’、‘才艺雅集’，鼓励女仙交流；开放部分典籍、福地，助其修行；设立‘功绩褒奖’制度，凡勤勉尽责、有所建树者，皆得厚赏擢升。使诸仙明法度、知敬畏，亦能感念天庭恩泽，乐居其中，各展所长，此方为长久和谐之道。”

李雪雁的论述，既有原则底线，又充满人情味与灵活性。她强调制度完善、源头治理，惩戒有度，更注重引导、激励和人文关怀。她描绘的天庭内廷，是法度严明却又不失温度，秩序井然又充满活力的地方。

大殿内一片寂静，随即响起几位帝君轻微的赞叹声。

张三丰（真武）抚须颔首：“刚柔并济，深谙治道。”

张无忌（紫薇）眼中露出欣赏：“恩威并施，考虑周全。”

王仙芝（勾陈）虽欣赏武明空的狠辣，但也点头：“此策更稳，更利长久。”

百里东君（长生）直接笑了：“听着就让人舒服，比打打杀杀强。”

偏殿中，刘娥和吴素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激赏。

刘娥提笔，在李雪雁的评分板上，“大局观”、“平衡性”、“仁德”、“智慧”、“亲和力”、“可持续性”等栏目，毫不犹豫地打上了最高分！

吴素也重重写下：“有原则，有温度，有手腕，有胸襟！天后不二人选！”

长孙无垢看着水镜中女儿黯然退场的身影，虽有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她看向李雪雁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赞许，提笔在李雪雁的名字旁，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圈。

御座之上，苏青阳看着下方光彩照人、应对得体的李雪雁，再看看另外三位（李丽质黯然，庞飞燕有些不服气但无话可说，武明空则微微抿唇，眼神复杂），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目光扫过四位帝君，以及那看似无人却已传来评判结果的偏殿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

天后之位，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