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傀儡吐真乱战局（1/2）

光明顶的山道上，血与火的厮杀已进入白热化。震天的喊杀声、兵刃碰撞的铿锵声、濒死的惨嚎声、内力激荡的轰鸣声，混杂着浓烈的血腥与硝烟气息，构成了一曲惨烈的死亡交响。

六大派联军，此刻已不复初时的意气风发。

失去了倚天剑这柄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灭绝师太的战力大打折扣。她的拂尘虽然精妙狠辣，内力也深厚无匹，但面对明教厚土旗弟子以血肉和铁盾构筑的层层防线、锐金旗弟子刁钻狠辣的标枪攒射、洪水旗弟子泼洒的腐蚀性毒液，以及烈火旗投掷的燃烧火罐时，那种摧枯拉朽、一剑破万法的气势荡然无存。她数次试图以强横内力硬撼五行旗战阵，虽能造成杀伤，却难以撕开缺口，反而被战阵变化牵扯，消耗巨大，身上僧袍也被锐金旗的飞石划破数处，显得颇为狼狈。

更让联军雪上加霜的是，武当派和峨眉四秀为首的年轻弟子，完美贯彻了“出工不出力”的最高指示。宋青书、丁敏君等人游走在战场边缘，看似剑光霍霍，呼喝连连，实则攻击范围仅限于试图靠近他们的零星明教教众，或者替同伴格挡一下流矢飞石，绝不主动深入险地，更不会去啃五行旗那些难啃的硬骨头。云飞扬、卓一航、练霓裳、独孤凤、贝锦仪、孙秀青等人更是组成了一个小型防御圈，互相掩护，应付差事般抵挡着明教的攻势，效率“感人”。武当七侠中，除了莫声谷杀得性起，冲得稍前，俞莲舟、张松溪等人也多是稳守为主，重点保护自家弟子，对整体战局的推进贡献寥寥。

反观明教一方，却因苏青阳的暗中干预而避免了原着中的灭顶之灾。最大的隐患——混元霹雳手成昆（圆真） 已被提前解决，自然无法在关键时刻潜入密道，用幻阴指偷袭重伤杨逍、韦一笑、五散人等高层。此刻，光明左使杨逍白衣飘飘，身形如鬼魅，乾坤大挪移心法运转如意，在战场上纵横捭阖，将围攻他的数名昆仑、华山高手耍得团团转，更不时出手救援己方弟子。青翼蝠王韦一笑更是将速度发挥到极致，如同真正的魅影，专门袭杀落单或受伤的六大派弟子，每一次扑击都带起一蓬血雨，引得人心惶惶。五散人周颠、说不得、彭莹玉、铁冠道人、冷谦也各施绝技，配合五行旗的战阵，死死扼守着通往山顶的要道。

更关键的是，天鹰教教主白眉鹰王殷天正，率领其子殷野王及天鹰教大批精锐，如同神兵天降，及时从侧翼杀入战场！殷天正须发戟张，鹰爪功刚猛凌厉，每一爪挥出都带有撕裂空气的尖啸，所向披靡！殷野王刀法狠辣迅疾，配合着天鹰教特有的合击之术，瞬间在六大派侧翼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极大地缓解了五行旗正面的压力！

此消彼长之下，强攻的六大派非但没能逼近光明顶大殿，反而在明教五行旗的铜墙铁壁和天鹰教的犀利反击下，付出了惨重代价！尸体层层叠叠，从山脚一直铺到半山腰，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岩石和沙土。华山、崆峒派的中坚力量损失过半，昆仑派掌门何太冲与班淑娴也挂了彩，少林派僧众虽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但在连绵不绝的战阵冲击和天鹰教的猛攻下，也伤亡不小。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蒙元少林残余的领头老僧圆音，看着身边倒下的同门，又看着前方如同绞肉机般的五行旗大阵，悲愤欲绝，声音嘶哑地吼道：“若非那魔头苏青阳！害我少林三渡神僧、空闻、空智、空性师兄尽皆圆寂！使我少林元气大伤，顶尖高手十不存一！我等何至于此？！何至于被这些魔教妖人如此欺凌啊！”

他的悲吼充满了不甘与怨恨，仿佛将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那个远在天山、却又无处不在的身影。

“够了！圆音大师！” 一声清冷的断喝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焦躁。师妃暄白衣胜雪，色空剑挥洒出道道清冽剑光，将数枚激射而来的锐金旗标枪格开，护住身边几名受伤的慈航静斋弟子。她秀眉紧蹙，绝美的脸上带着凝重，“此时抱怨，于事无补！苏青阳之事，自有其因果。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寻找破局之法！再这般各自为战，我等恐怕真要被魔教围歼于此了！” 她心中亦是震惊，明教五行旗的战阵之威远超预料，慈航静斋虽派出高手，但在这等规模化的战争机器面前，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梵清惠师尊严令“务必促成联军覆灭明教”的压力，让她心头如同压着巨石。

与此同时，光明顶密道深处。 张无忌在苏青阳那如同直接在脑海深处响起的神念指引下，避开了无数致命机关，轻松找到了那条通往存放《乾坤大挪移》心法的隐秘通道。

“公子！这边！小心脚下！” 一个清脆娇柔，带着异域口音的声音响起。张无忌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姿窈窕、容颜清丽绝伦、却带着脚镣的少女，正怯生生地从一处石柱后探出头来，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正是小昭。

在小昭的帮助下，张无忌很快找到了刻在羊皮卷上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总纲。他凝神细看，以他此刻深厚的九阳神功根基和远超常人的武学悟性，很快便理解了其中精要。

“嗯？这心法……似乎……” 张无忌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发现这明教镇教神功固然精妙绝伦，蕴含无穷变化，能激发人体潜力，挪移劲力，但其中某些关窍的阐述、内劲运转的路径，似乎……隐隐有些滞涩？甚至有几处关键，在他看来，竟有“画蛇添足”或“舍近求远”之嫌！

再仔细推敲，对比脑海中苏青阳当年在武当后山，以指代笔，在虚空中勾勒、讲解的那份更加圆融无碍、直指本源、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乾坤大挪移”……张无忌顿时恍然，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这密道里的《乾坤大挪移》，比起苏师所授的……似乎……简化了许多？或者说……像是后人揣摩补全，却失了真意？” 张无忌摇摇头，瞬间失去了修炼的兴趣。苏师所传，才是真正的通天大道！这密道里的版本，对他来说，如同鸡肋。他珍而重之地将羊皮卷收好，毕竟这是明教圣物。

就在此时，苏青阳的神念再次传来，清晰无比：“无忌，前行百步，左转石室，有‘礼物’相候。”

张无忌对小昭示意，两人依言前行。推开石室厚重的石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张无忌瞳孔一缩！

石室中央，一个穿着灰布僧衣、形容枯槁的老僧，正如同木桩般僵直地站在那里。他双眼空洞无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正是圆真！或者说，是成昆！

“主人命我在此等候张无忌公子。” 成昆的声音干涩、平板，毫无起伏，如同在念诵一段设定好的台词，“吾名成昆，法号圆真。吾乃谢逊授业恩师，亦是覆灭谢家满门，奸杀其妻，逼其发疯，最终致其流落江湖，掀起腥风血雨的罪魁祸首。吾亦是潜入明教，与教主夫人私通，致使阳顶天走火入魔而死，引发明教内乱的元凶。吾更暗中投效蒙元，挑拨六大派与明教关系，策划此次围攻光明顶，意图一举覆灭明教，使我佛门（蒙元少林）与慈航静斋掌控西域……”

成昆如同一个坏掉的复读机，毫无保留、毫无情绪地将自己一生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桩桩件件，巨细靡遗，用一种机械冰冷的方式，清晰地吐露出来！包括如何设计陷害谢逊，如何与空见神僧勾结（言其愚蠢），如何利用赵敏郡主（汝阳王之女）的父亲汝阳王势力，如何伪造证据嫁祸明教，如何煽动各派仇恨……所有阴谋诡计，所有肮脏交易，所有被他害死的人名……如同流水账般倒了个干干净净！

小昭听得小脸煞白，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骇。而张无忌，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眼中瞬间升腾起滔天的怒火！义父谢逊那痛苦的咆哮、无尽的悲愤、失明的双眼、以及那些被牵连的无辜性命……一幕幕在脑海中翻腾！他终于找到了这一切悲剧的根源！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看着成昆这诡异的状态，联想到苏青阳的神念传音，张无忌立刻明白了：“是苏师！一定是苏师用那神鬼莫测的手段，让他变成这样，在此等我！”

他强压下立刻一掌毙了此獠的冲动，出手如电，迅速点了成昆数处大穴，让他暂时安静下来。“小昭，带上他！我们去光明顶！该让所有人知道真相了！”

光明顶大殿前的广场上。 战斗已进入最惨烈的阶段。五行旗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战阵终于被六大派高手以人命硬生生撕开了几个缺口。灭绝师太、何太冲、班淑娴、崆峒五老、圆音、师妃暄等人率领着残余的精英，与杨逍、韦一笑、殷天正、殷野王、五散人等明教高层混战在一起！剑气纵横，掌风呼啸，鹰爪裂空，蝠影穿梭！每一次碰撞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罡风激荡，卷起漫天沙石！

张无忌带着小昭，如同两道轻烟，架着如同木偶般的成昆，穿过混乱的战场，险之又险地避过几道激射的剑气，落到了明教高层战圈的后方，殷素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