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金銮殿慑奸佞(1/2)
太和殿内,争吵如同沸鼎。高俅状若疯魔的哭嚎、种师道怒发冲冠的驳斥、蔡京一系阴阳怪气的煽风点火、以及徽宗赵佶苍白无力的“详查”之语,交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混乱。空气仿佛凝固成粘稠的泥沼,压得人喘不过气。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
“高俅。” 一个平淡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灵魂深处的声音,清晰地压过所有喧嚣,蓦然在太和殿外响起,又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心湖中回荡!
“你,要找我?”
唰——!!! 如同被无形的寒流瞬间冻结! 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的争吵、哭嚎、怒斥、低语,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极致的惊骇、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源自灵魂本能的颤栗,齐刷刷地、僵硬地转向大殿门口!
阳光从殿门外倾泻而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光影。 光影之中,一道青衫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殿门门槛之内。 来人正是苏青阳! 他身姿挺拔,青衫磊落,纤尘不染,仿佛从画中走来,与这金銮殿的奢华威严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超然气度。他面色平静无波,眼神淡漠,如同万载寒潭,不起丝毫涟漪。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一股无形的、浩瀚如天威、沉重如神山的恐怖意志,便已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太和殿!
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而沉重,无形的压力让所有朝臣都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如鼓!修为稍弱者,如那些文官,更是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即便是种师道、狄青这等沙场宿将,也感到一股源自生命层次的巨大压迫感,体内真气运转滞涩,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徽宗赵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高俅的哭嚎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瞬间卡在嗓子眼里!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门口那道青衫身影!当看清来人面容,尤其是对上那双淡漠得如同俯视蝼蚁的眼眸时,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如同毒蛇般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昨日州桥那血腥恐怖的一幕——儿子脑袋如同烂西瓜般爆开的景象——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然而,丧子之痛与滔天的怨恨瞬间压倒了恐惧!高俅的面容因极致的怨毒和疯狂而扭曲狰狞,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指着苏青阳,发出如同夜枭泣血般的嘶吼:“苏青阳!是你!你这妖人!恶魔!你还我儿命来——!!!”
面对高俅歇斯底里的指控和指向自己的手指,苏青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目光淡漠地扫过高俅那张因仇恨而扭曲的脸,仿佛在看一只狂吠的癞皮狗,语气平静得令人心寒,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宣判口吻:
“高俅,本尊杀你那猪狗不如的崽子,” 他微微一顿,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怎么?你有意见?”
“噗嗤——!” 一声忍俊不禁的嗤笑,极其突兀地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
众人惊愕循声望去,只见位于文官前列、身着蟒袍玉带的八贤王赵德芳,正以袖掩口,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笑意。这位素以贤德方正、沉稳持重着称的皇室宗亲,此刻却因苏青阳那句“猪狗不如的崽子”而破了功!实在是……太贴切!太解气了!高衙内那厮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是猪狗不如?苏青阳这形容,简直是神来之笔,精准无比地戳在了高俅的肺管子上!
紧接着,位于武将一侧,一位同样身着亲王服饰、面容清癯、气质儒雅中带着几分刚毅的老者——三镰王赵元俨,也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他看向高俅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高俅父子在汴梁的恶行,早已是天怒人怨,只是碍于其权势无人敢言。如今踢到铁板,儿子被仙人当街拍死,老子还敢在金銮殿上撒泼?苏仙人这一句“猪狗不如的崽子”,骂得何其痛快淋漓!
高俅自然也听到了那声嗤笑,看到了八贤王和三镰王的神情!他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顶门,眼前阵阵发黑,脸颊火辣辣如同被当众抽了无数个耳光!“猪狗不如的崽子”!这六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他高俅的脸上、心上!将他最后一点遮羞布都撕扯得粉碎!更是将他高家钉在了耻辱柱上!
“你……你们……!” 高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八贤王和三镰王,嘴唇哆嗦着,想要怒斥,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八贤王赵德芳!手持太祖御赐金锏,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三镰王赵元俨!亦是德高望重的皇室宗亲!这两人,他高俅一个都惹不起!对方笑他,他还能怎样?难道敢在金銮殿上指着两位亲王的鼻子骂回去?!
这种憋屈、这种被当众羞辱却又无法反击的愤恨,几乎让高俅当场爆炸!他只能将所有的怨毒和怒火,如同淬毒的利箭,再次死死地射向苏青阳!
“苏青阳!你这目无君上、无法无天的妖孽!金銮殿上,陛下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公然辱骂朝廷重臣!虐杀朝廷命官之子!你眼里可还有大宋律法?!可还有天子威严?!!” 高俅声嘶力竭,试图占据道德和律法的制高点,将苏青阳彻底推向朝廷的对立面,“陛下!陛下您看到了吗?!此獠嚣张至此!视我大宋朝廷如无物!若今日不将其绳之以法,国将不国!君威扫地啊陛下!”
他再次扑倒在地,对着御座上的赵佶砰砰磕头,额头早已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金砖,状极凄惨悲愤。
赵佶被高俅的哭嚎和眼前这诡异的局面弄得心烦意乱,恐惧与犹豫交织。他看向苏青阳,鼓起一丝帝王的勇气,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苏……苏先生……高衙内之事……纵有万般不是,自有朝廷法度处置……先生如此……如此雷霆手段,未免……未免太过酷烈……有伤天和……” 他的话软绵无力,更像是在哀求。
“法度?” 苏青阳终于将目光转向御座上的赵佶,那淡漠的眼神让赵佶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噤声。
“你口中的法度,便是纵容此等猪狗不如的畜生,当街强抢民女,视律法如无物?便是容忍这等人父,身居太尉高位,执掌八十万禁军,却纵子行凶,祸乱汴梁?” 苏青阳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字字如刀,直指核心,“你所谓的法度,不过是维护你们权贵特权的遮羞布罢了。在本尊眼中,一文不值。”
他目光扫过殿中噤若寒蝉的群臣,最后落回面如死灰的高俅身上,语气带着一种俯瞰蝼蚁的漠然:
“至于你,高俅。”
“本尊杀你儿子,是因为他该死。”
“本尊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你想找死。” 苏青阳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轰——!!! 一股更加磅礴、更加恐怖的天道威压轰然降临!仿佛整个金銮殿都在这股意志下呻吟颤抖!殿内光线瞬间变得明灭不定!所有大臣,包括种师道、狄青在内,都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压在身上,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眨眼之间,满朝文武,除了八贤王赵德芳和三镰王赵元俨凭借特殊的身份气运勉强站立(但也脸色发白,身形摇晃),其余人等,尽数被这股浩瀚天威压得跪伏在地!
高俅更是首当其冲!他只觉仿佛有一座无形的万丈神山当头压下!噗通一声,双膝狠狠砸在金砖之上,膝盖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五脏六腑如同移位,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他拼命想要抬头,想要怒视苏青阳,却连抬起脖颈都做不到!脸死死地贴着冰冷血腥的地面,如同一条濒死的癞皮狗!
苏青阳居高临下,目光漠然地俯视着脚下瘫软如泥、狼狈不堪的高俅,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只在宣判:
“莫说杀你一个不成器的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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