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归航，与不可名状的边界（2/2）

曾经庞大的同盟联合舰队，此刻只剩下零星的、如同狂风暴雨中孤舟般的战舰，在触须的间隙中绝望地躲避、开火。但他们的能量武器击中触须，如同光线射入黑洞，连涟漪都不会泛起，反而有时会引发触须的“注意”，招致更迅猛的扑击。

几艘翠星文明的灵能母舰联合撑起了一片翡翠色的灵能护盾，试图保护一小片残存的居住站。但一条巨大的触须缓缓缠绕上来，护盾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散，母舰外壳开始出现诡异的“逻辑锈蚀”——部分区域变得如同抽象画般不合逻辑地扭曲、错位。

而在战场边缘，一片被微弱银白光芒笼罩的区域，正是叶无双所说的“临时指挥节点”。可以看到，那片区域的空间结构极不稳定，一些身影（包括艾莉丝公主的灵能投影）时而清晰，时而变得半透明，仿佛随时会从现实中被“删除”。

“潜影号”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注意。附近的黑色触须似乎感应到了某种“特殊”的规则扰动，数条较小的触须立刻调转方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朝着这艘渺小的穿梭机卷来！

林默一步踏出，直接出现在“潜影号”外的虚空之中，没有穿戴任何护具，直面那足以让星辰寂灭的规则触须。

一条触须最先到达，带着吞噬、同化一切的恶意，朝着林默席卷而下。

林默没有闪避，只是平静地抬起右手，手掌张开，迎向那比他整个人还要粗壮的触须尖端。

接触的瞬间——

没有巨响，没有爆炸。

那根黑色触须的动作猛地僵住了！紧接着，以接触点为中心，一种怪异的、如同电路短路般的“逻辑乱码”光斑，开始在触须表面急速蔓延！触须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抽搐，其表面的破碎符文疯狂闪烁，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崩溃、湮灭！

触须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它绝对无法理解、无法消化、甚至无法“定义”的东西。那不是抵抗，不是反击，而是就像试图用“吞噬”这个概念，去对付一个“不可被吞噬”的绝对悖论！

“嘶——！！！”

一声无法分辨是愤怒还是痛苦的、直接作用于所有智慧生命意识层面的尖锐嘶鸣，从“归寂之门”深处传来！那条触须在逻辑乱码的侵蚀下，寸寸断裂、崩解，最终化为一片毫无意义的、灰白色的规则灰烬，飘散开来。

整个战场，出现了刹那的死寂。

所有幸存者，无论是人类、翠星人还是机械族，都呆呆地看着那个悬浮在虚空中的身影——他仅仅用一只手，就“融化”了一条规则吞噬者的触须！

林默缓缓收回手，感受着体内悖论力量与吞噬者规则碰撞后的轻微激荡。他抬起头，望向那巨大无比的“归寂之门”，以及门后那无法窥视的、纯粹的黑暗。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战场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非人的平静与绝对的宣示：

“我，即是‘不可被定义’。”

“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