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番外六 蝴蝶姐妹（1/2）

他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的气势暴涨，六只眼睛里充满了疯狂的战意，“这一次，我绝对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继国缘一的目光，终于从无惨的身上，移到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甚至没有惊讶。只有一丝淡淡的、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的……叹息。

“兄长，”继国缘一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你变成了……如此丑陋的模样啊。”

这句平淡的话，却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黑死牟的灵魂上。

“闭嘴！”黑死牟怒吼出声，他不想再听任何废话。他瞬间拔刀，属于上弦之壹的恐怖剑压冲天而起。

“月之呼吸·拾陆之型·月虹·孤留月！”

他拔刀了，无数道巨大的、带着月刃的斩击，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斩向那个红发男人。这是他最强的一招，是超越了起始呼吸的，属于他自己的剑技！

他要用自己苦练数百年的剑技，证明自己已经超越了过去！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继国缘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那是一声，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叹息。

直到那无数的刃风即将触及他身体的刹那，他才动了。

他甚至没有拔刀。

不，应该说，他的动作，快到没有人能看清他拔刀的轨迹。

所有人的眼中，只能看到一道光。

一道纯粹的、凝练到极致的、仿佛要将黑夜彻底撕裂的火红色剑光。

那剑光一闪而逝，快到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黑死牟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他依旧保持着挥刀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愕与难以置信上。他那毁天灭地的一招，在触碰到继国缘一之前，便已经烟消云散。

那道斩击，轻而易举地撕裂了所有的月刃，就像热刀切开黄油。

然后，它掠过了黑死牟的脖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黑死牟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僵在原地。他六只眼睛里的光芒，在迅速黯淡。他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他看到了，兄长的身影，从始至终，甚至没有移动过一步。

原来……四百年了……我与你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更远了吗……

明明，你都死了！

“为……什么……”

他的六只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他引以为傲的再生能力，在这一剑面前，毫无作用。那火红色的剑光，似乎连同他的细胞、他的存在本身，都一并斩断、焚烧殆尽。

“……还是，追不上……你……”

轰！

上弦之壹·黑死牟的身体，连同他那至死都紧握的鬼刀，从脖颈处开始，寸寸崩裂，化为了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