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守护幸福(1/2)

沼泽鬼的本体被那不讲道理的巨大漩涡从藏身的污泥中粗暴地扯出,像一块破布般被甩在坚硬的石板路上。

骨骼与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碎裂声。

它彻底慌了。

失去了沼泽的庇护,它就像被从深海中拖拽上岸的鱼,每一次呼吸都灼烧着肺腑。巷子里的空气,对它而言,成了最致命的毒药。

恐惧攫住了它的心。

它用残存的手臂撑起身体,那双属于鬼的浑浊眼睛疯狂地扫视着周围。

炭治郎还在喘息,维持着“扭转漩涡”的姿态对他消耗巨大。善逸躲在角落,身体仍在微微发抖。士郎站在阴影里,青蓝色的魔眼光芒未散,如同审判者。

还有那个持刀的女孩。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紫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倒映着它狼狈不堪的身影。

那是死神的倒影。

“吼——!”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化作了最后的疯狂。沼泽鬼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身体表面,那些黑色的诡异纹路猛地亮起,蠕动着,仿佛活了过来。它的肌肉贲张,骨骼错位,试图发动此生最后的血鬼术。

但机会的窗口,早已在它被拖出地面的那一刻,就彻底关闭了。

一道微风拂过。

香奈乎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下一瞬,一道极致的寒光在沼泽鬼的脖颈处一闪而过。

快到甚至没有声音。

沼泽鬼的动作戛然而止,那双疯狂的眼睛里,最后的狰狞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它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那个正在失去力量,跪倒下去的,没有头颅的身体。

原来,这就是死亡。

它的头颅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无论是头颅还是身体,都在半空中就开始崩解,燃烧。没有火焰,没有高温,就是那么凭空地、无声地化作了点点飞灰,被夜风一吹,便彻底消散无踪。

战斗,结束了。

巷子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与湿气,正随着鬼的消亡而飞速散去。空气中只剩下炭治郎那一招之后,残留的淡淡水汽,以及一丝钢铁与鲜血混合的铁锈味。

寂静重新降临。

锵。

一声轻响,香奈乎将日轮刀收回鞘中。她看也未看鬼消散的地方,迈开脚步,径直走到了那个瘫坐在墙角,仍在瑟瑟发抖的少女面前。

她停下,然后,向着少女伸出了手。

那只手,白皙而纤细,手背上还有着战斗后留下的细微擦伤。就是这只手,在片刻之前,以凡人无法理解的速度与精准,斩下了一颗鬼的头颅。

少女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但她还是抬起了自己颤抖的手,握住了香奈乎的手。

那只手,很温暖。

借着这股力量,少女挣扎着,从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来。

“谢谢……谢谢你们……”

她的声音破碎,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泪水。

士郎走了过来,那双非人的魔眼光芒已经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深邃。他抬手,在炭治郎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清晰的赞许。

“你们的第一次合作,很成功。”

善逸的雷霆一闪,是极致的爆发力。香奈乎的剑技,是手术刀般的精准。而炭治郎,他的坚韧与水之呼吸的包容性,成为了连接这一切的轴心。三个人,三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在此刻,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互补的整体。

“我们……先把这位小姐送回家吧。”炭治郎看着惊魂未定的少女,轻声提议。

在少女断断续续的指引下,他们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了镇子另一头的一座小房子前。

少女上前,用发颤的手敲了敲门。

很快,门内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拉开,一个年轻男人探出头来。

“里子?你怎么回来了?路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男人看到少女的瞬间,先是惊讶,随即,他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和满是泪痕的脸颊,语气立刻变得焦急起来。

少女再也支撑不住,摇着头,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那哭声里,有恐惧,有委屈,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男人紧紧地抱着她,身体僵硬,脸上写满了后怕与茫然。

看着眼前这幅紧紧相拥的景象,炭治郎的鼻头一酸,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时空里,自己的家人也能这样,在经历灾难后,平安地团聚。

善逸更是不堪,在一旁用力地吸着鼻子,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被这死里逃生后的重逢场面感动得一塌糊涂。

只有香奈乎,静静地站在一旁。

她看着那对相拥而泣的恋人,看着男人轻抚着少女后背的温柔动作,看着少女埋在他怀里寻求安慰的依赖。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紫色眼眸里,有什么坚冰一样的东西,似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痕,正在悄悄地融化。

男人安抚好未婚妻里子,又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他转过身,面对着士郎四人,没有丝毫犹豫,深深地,将头埋了下去,行了一个最郑重的鞠躬礼。

“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你们是里子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感激是发自肺腑的。

和光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苍白。

“我叫和光,这是我的未婚妻,里子。我们……我们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说到这里,他握紧了里子的手,那张惊魂未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光。

“镇子上从上个月开始,就接二连三地有女孩子失踪。失踪的,都是像里子这样,快要成亲的姑娘。大家都很害怕,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里子出事。我让她晚上千万不要出门,可今天……她是为了去给我买做新郎礼服的布料,才回来晚了……”

和光的声音里充满了浓重的自责与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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