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蝴蝶忍乘机报复不死川(1/2)

卫宫士郎深吸一口气。

心脏在跳动。

肌肉是紧绷的。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束肌纤维都在发出微弱的、紧张的颤抖,那是面对未知时,身体最诚实的应激反应。

他的视线落在脚下,那条由屋檐投下的、分割光明与黑暗的笔直界线。

一步之遥。

天堂,或者地狱。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那份安抚人心的力量还在耳边回响,却无法平息他内在的喧嚣。

他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

他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答案。

左脚,抬起,越过界线。

沙—

鞋底碾过砂石的声响,在此刻死寂的庭院里,清晰得刺耳。

那声音不重,却仿佛一柄重锤,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不死川实弥的狂笑凝固在脸上,他的瞳孔在这一瞬间剧烈收缩。

然后,是右脚。

卫宫士郎的身影,从阴影的庇护中,彻底暴露出来。

他站定,就在庭院的正中央。

光。

落了下来。

温暖而明亮的光,毫无保留地、瀑布一般地倾泻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彻底吞没。

没有预想中的灼痛。

没有皮肉被点燃的焦臭。

没有凄厉的惨叫,更没有血肉蒸发成飞灰的恐怖景象。

少年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

阳光穿透他橘色的发丝,将其染成一片璀璨的浅金。光辉在他的轮廓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边际,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这片温暖之中。

他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那姿态,不像是在承受某种审判,反倒像一个在午后庭院里享受日光浴的普通人,慵懒,且惬意。

庭院里,一片死寂。

绝对的死寂。

风停了。

鸟不再鸣叫。

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

时间与空间,都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所有柱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那道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影上。

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惊骇、迷茫、以及世界观崩塌的、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的震撼。

颠覆。

这是彻头彻尾的颠覆。

鬼畏惧阳光。

这是铁则。是常识。是数百年来,鬼杀队无数剑士用生命与鲜血镌刻下来的、绝不容动摇的真理。

可现在,真理碎了。

就在他们眼前,被击得粉碎。

“这……这……不……可能……”

不死川实弥的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压出来的。

他引以为傲的战斗经验,他斩杀无数恶鬼所建立起来的、黑白分明的世界观,在眼前这残酷而荒诞的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认知系统彻底崩溃。

“阿弥陀佛……”

岩柱·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那双看不见的眼眶中,泪水决堤般汹涌而下。

这不是悲伤的泪。

而是一种在目睹了超越理解、无法归类的生命形态时,从灵魂深处油然而生的、巨大的怜悯与茫然。

“何等……何等悲哀而又奇特的存在……”

“唔姆!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炎柱·炼狱杏寿郎的双眼中,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有好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紧紧盯着卫宫士郎,那眼神,不是在看一个鬼,而是在欣赏一件前所未见的、足以撼动世界的稀世珍宝。

“真是华丽到极致的登场啊!”

音柱·宇髄天元吹了声口哨,他脸上的兴奋神色几乎要满溢出来,仿佛在观看一场最顶级的庆典。

蛇柱·伊黑小芭内沉默不语,藏在绷带下的嘴唇紧紧抿着。他肩膀上的白蛇“镝丸”探出头,吐着信子,那双瑰丽的异色瞳孔,死死锁定着卫宫士郎,仿佛要用视线将他从里到外彻底解剖。

产屋敷耀哉的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变得更加深刻。

“看来,蝴蝶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声音轻柔,却有力地打破了这片凝固的寂静。

“不……不对!”

一声暴戾的咆哮,炸裂开来。

不死川实弥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他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疯狂挣扎,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支点。

“不怕阳光又怎么样!”

“鬼之所以是鬼,是因为他们要吃人!这家伙只是不怕阳光而已!谁知道他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血鬼术!或者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禁忌技术,才暂时做到了这一点!”

蝴蝶忍嘴角的笑意没有变化,声音轻柔地飘了过来。

“不死川先生,据我们所知,连鬼的始祖鬼舞辻无惨,都将克服阳光视为毕生的夙愿。如果真的有这种血鬼术,你觉得他会甘心在黑暗中躲藏千年吗?”

“说不定这种能力有什么巨大的副作用!或者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不死川实弥的思维在疯狂运转,他要找到一个解释,任何一个能让他继续将卫宫士郎定义为“必须斩杀的恶鬼”的解释。

他猩红的目光死死钉在卫宫士郎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血腥与疯狂。

然后,一个暴戾而决绝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我的血是稀血中的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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