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迫不当人了（1/2）

当意识清醒，首先感觉到的，是一股强烈的剧痛。

仿若有好几根冰冷的钉子，楔进了他的整个脸上。

卫宫士郎的眼皮抽搐着，费力地掀开一道缝隙。

剧痛的源头，是一只手。一只冰冷到没有活物温度的手，正死死抓着他的脸。不，那不是抓，五根手指已经刺穿血肉，深深嵌入他侧脸的骨头。

一个身穿考究西服的男人俯视着他，猩红的蛇瞳里，是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一股冰冷、黏稠的液体，正顺着男人的指尖，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那液体带着一种邪异的生命力，涌入他的肺，灌满他的血管，在他体内野蛮地横冲直撞。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

视野的余光里，葵枝夫人和孩子们被另一只鬼堵在墙角。他们没有受伤，但那份刻在脸上的惊恐，让他心脏骤停。

“哦？醒了？”男人饶有兴致地开口，“你的身体很特别，竟然能承受我这么多的血液。真是个完美的素材。”

伴随着话语，更多的血液被强行灌入。

男人眼中的欣赏愈发浓厚，动作也更加粗暴。

力量！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四肢百骸中轰然炸开！

紧随其后的，是五感被无限放大的欲望。对血肉的渴望，对杀戮的冲动，还有深埋灵魂，那场焚尽一切的冬木大火带来的恐惧，此刻全被翻涌出来，搅成一锅滚沸的岩浆，要将他的理智彻底烧毁。

饿。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好饿！

他甚至能清晰闻到角落里，葵枝夫人身上因恐惧而渗出的汗味，还有孩子们那带着奶香的、甜美的血液味道……

“切嗣……”

恍惚间，养父在生命最后时刻的笑脸，那句郑重的托付，如同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士郎，之后就拜托你了。”

——我一定会成为正义的伙伴。

呼！

翻腾的欲望和恐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那股即将失控的饥饿感，被一股更为偏执、更为绝对的意志强行镇压，转化为冰冷的执行力。

他要调整呼吸，用呼吸法对抗这股侵蚀。

但男人的手掌堵住了他的口鼻，腥甜的血液灌满了肺部，连一丝空气都无法吸入。

没关系。

魔术回路还在。

这两年里，他可不止是锻炼身体而已。

魔术上，他也是有很大进步的！

心里响起一声枪弹上膛的清脆声响，遍布全身的二十七道魔术回路骤然点亮，庞大的魔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嗯？”

男人察觉到了他体内的异变，脸上的兴奋更盛，“这么快就要觉醒血鬼术了？真是百年难遇的天赋！”

他加大了血液的注入，同时恶狠狠地低语：“别动，小子。不然你的家人，可就保不住了。那可是我特意留给你，成为鬼后的第一顿美餐啊！”

角落里的那只鬼配合地发出桀桀怪笑，亮出了利爪，炭治郎一家缩的更紧了，眼里的恐惧和对卫宫士郎的担忧更甚。

然而，男人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不对劲。

身下的少年，除了最初的挣扎，此刻竟平静得可怕。没有情绪崩溃，没有变成野兽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