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何家西厢房里,何雨水躺在硬板床上睁着眼。院里那出苦情戏的动静,隔着蓝布窗帘听得真真切切。她翻了个身,被褥里的棉花疙瘩硌得心口发疼——得想个新法子从傻哥兜里刨出学费来。

贾家东屋,秦淮如把饭盒往桌上重重一撂。床上熟睡的槐花被震得皱眉,小脸上还留着糖葫芦的甜渍。秦淮如盯着这张脸,指甲掐进掌心:要不是这丫头晕厥惹祸,棒梗怎会打伤小嗒?想到少管所里吃苦的儿子,再看看眼前酣睡的罪魁祸首,她突然觉得五斗橱上的剪刀泛着寒光。

空荡荡的屋子里,贾张氏那床发霉的被褥还在墙角堆着。秦淮如忽然笑出声——老太太吃牢饭反倒省了嚼用。可这笑意没到眼底就结了冰,化作两行泪砸在搪瓷缸里。窗外打更的梆子声传来,她才惊觉自己竟盯着槐花的脖颈发了一宿呆。

清晨的阳光格外柔和。

院落的居民们是被陆家厨房飘散的香气唤醒的。

何雨水笑盈盈地走出房门,先朝厨房里的陆宁问好,随后叩响哥哥的房门:哥!还没起床吗?我这儿没吃的了,要做早饭,你拿些出来!

被吵醒的何雨柱恼火地爬起来,飞快穿好衣服,满脸不悦地拉开房门:大清早的嚷嚷什么!见妹妹站在门口,他翻了个白眼,摆手道:我这儿也没余粮了!

说罢便径直朝贾家走去。正巧碰上端着窝窝头出来的秦淮如,她立刻换上愁苦的表情:柱子,这是我刚做的早饭,你将就着吃些吧。说着把两个窝窝头都塞给他。

何雨柱感动不已,捧着窝窝头心疼地问:秦姐,你都给我了,自己吃什么?秦淮如低头抹着眼角:姐不饿,你和雨水分着吃吧。

这怎么行!何雨柱急忙把一个窝窝头塞回去,不吃早饭哪有力气干活?我和雨水分一个就够了。他转身将剩下的窝窝头掰成两半递给妹妹:雨水,快吃,这可是你秦姐给的。瞧瞧,秦姐对咱们多照顾。

何雨水强忍委屈挤着笑脸:谢谢秦姐!你对我哥真好!哥,我觉得你除了给我学费生活费,得多帮衬秦姐,要不我良心都过不去了!

秦淮如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仍故作矜持:这怎么好意思......

雨水调皮地笑起来:哥,你胡说什么呀,傻柱的钱怎么能全给我?他还得给你存嫁妆呢!

傻柱三两口咽下窝窝头,憨厚地点头:雨水说得在理,秦姐您别见外。

隔壁陆家厨房里,陆宁听着这话差点笑出声。平日文静的雨水坑起哥哥来倒是毫不手软。

将熬好的皮蛋瘦肉粥盛好,陆宁朝里屋喊道:姜茜!太阳晒屁股了,快来吃早饭!

梳洗整齐的姜茜蹦蹦跳跳跑出来,看见雨水时脚步一顿,随即加快速度钻进厨房。

盯着香气扑鼻的粥,姜茜迫不及待尝了两口:哥,咱们天天这么吃会不会太奢侈了?

陆宁夹了筷咸菜:瞧你瘦的,以后顿顿有肉,别吃腻就行。

小姑娘吐吐舌头,埋头连喝两碗,还眼巴巴望着锅里剩余的部分。

贪心鬼,吃撑了以后可没这口福了。陆宁笑着弹她脑门。

姜茜皱皱鼻子:小气鬼!抓起书包时突然惊觉:哎呀!昨天带的盐水鹅还没吃完呢,中午我配窝窝头就行。

陆宁斩钉截铁摇头:昨天的归昨天,就像你昨天吃饭今天就不吃了?卤菜能放两天,当零食慢慢吃。

姜茜眼眶微红,最终把满心感动化作出门前的熊抱,挂在陆宁脖子上蹭了好一会儿。

雨水在四合院的墙边倚着,等待姜茜现身。

同一时间,傻柱捏着一小袋玉米面从自己家出来,打算送去给雨水。

他心里盘算着:如果雨水自己做饭,秦淮如给他留的窝头就没人抢了!

越琢磨越得意,他这才抠了点玉米面出来。

刚迈进雨水的房门,傻柱脚步猛然一顿——

“什么味道?这么香?”

尽管他自诩鼻子灵光,可碰到秦淮如时,嗅觉总是失灵。

他掀开衣柜,翻了两下,目光钉在最底下的饭盒上。

揭开盖子,见里头塞着几乎没动的盐水鹅,傻柱瞬间炸了——

“何雨水!啃着好东西还装穷?!”

他抄起一块鹅肉塞进嘴里。

嫩滑的肉汁在舌尖炸开,他瞪圆了眼睛:“绝了!哪儿来的?!”

一口气吞了半盒,他打着嗝拎起饭盒,眼珠一转,扭头冲了出去。

贾家炕头上,秦淮如嚼着昨晚的剩菜,盘里搁着个雪白的馒头。

她啐了一口:“齁死人了!这什么破玩意!”

槐花蜷在床尾,盯着食物直咽口水。

秦淮如压根没瞥她一眼,正盘算着拿剩菜炖白菜——

房门突然被撞开,傻柱举着饭盒嚷道:“秦姐!快尝尝这个!”

听见动静,秦淮如手一抖,馒头骨碌碌滚到了桌沿。

傻柱推开门,一眼就瞧见桌上的白面馒头。还没等他开口,秦淮如便愁眉苦脸地说:

正打算装些饭菜,晌午给小嗒送过去!

傻柱连声应和,赞许地走上前放下饭盒:

秦姐真是好娘亲,我来得正是时候。这饭盒里有好东西,你先拾掇些,我等你一块儿去上工!

秦淮如轻声答应,等傻柱出了门才掀开饭盒盖。

盐水鹅的香气立刻飘了出来。

墙角缩着的槐花正抱着膝盖,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小眉头拧了起来。

这不是好叔叔昨天做的菜吗?

小姑娘鼓起勇气爬起来,想看看怎么回事。

秦淮如慌忙合上饭盒,瞪着眼睛骂道:

瞅什么瞅!你的早饭在桌上,爱吃不吃!要是再饿昏过去,看我不 ** 你!

槐花把话咽了回去,始终没敢问母亲和傻柱为什么偷拿好叔叔家的东西。

看着秦淮如带走饭盒,槐花闷闷地捧起桌上又冷又硬的窝头。

后院许家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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