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小势可改，大势不可违（2/2）

甚至，因为他的强行干涉，可能导致了一些更糟糕的“蝴蝶效应”。

那一刻，萧风站在时空的夹缝中，感到了深深的疲惫与一种冰冷的明悟。

时间长河自有其恢宏而冷酷的惯性，它允许“变量”的存在，允许“逆流者”的挣扎，但它的主体流向，似乎早已被某种更深层次的法则所锚定。

个人的力量，哪怕能穿越时空，在面对这种浩瀚的“大势”时，依旧显得渺小而无力。

这并非否定他的努力。那些被他拯救的具体的人，获得的喘息与希望是真实的。

那些被他提前清除的诡异源头，至少避免了最集中、最惨烈的爆发形式。

只是……这让他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也让他对“改变历史”这件事，产生了更深的敬畏与谨慎。

“那么，我的‘大势’是什么？”

萧风在又一次穿梭的间隙，望着眼前流淌的时空光影，自问。

“我逆流归来的‘大势’，猎杀诡异的‘大势’，探寻身世的‘大势’……又是否早已被注定？我的挣扎，我的抉择，是否也只是这浩瀚剧本中，一段早已写好的篇章？”

这个念头一度让他感到窒息。

但很快，他想起了山巅那道身影，想起了那声“世界是你们的”嘱托，想起了自己承诺的“山河无恙”。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即使个人的努力无法撼动整个时代的“大势”，但守护每一个具体的人，消灭每一个具体的威胁，积攒每一分对抗未来的力量——这本身，就是他的“大势”！是他这一代人必须肩负的“大势”！

至于那更深层次的“剧本”与“原点”……既然暂时无法看破，无法改变，那就先做好自己当下能做的、该做的事！

在斗争中认识世界，在行动中寻找答案。这，或许就是应对一切未知“大势”的最好方法。

想通了这一点，萧风心中最后一丝因“改变无效”而产生的颓唐也消散了。

他的目光更加坚定，狩猎的步伐更加沉稳，他不再执着于“改变”某个重大历史节点，而是更加专注于“清除”诡异本身，为各个时间点的人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与空间，让他们能以自己的方式，去应对属于他们时代的挑战。

同时，他也开始有意识地收集那些被改变的“小势”所带来的细微变化，观察它们在时间长河中的后续演变。

这些“数据”，或许未来能帮助他更好地理解时间的法则，乃至……窥见那背后“大势”的冰山一角。

萧风在经历了改变的喜悦与回归原点的无奈后，心态变得更加成熟，目标也更加清晰。

他依然在逆流而上，但这一次，他的眼中不仅有自己的路，更有了对时间长河本身的深沉思考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