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暖一座屋,比通一条路更难(1/2)
陈默把古牧道图重新塞进油布包时,指腹还残留着焊枪烫穿牛皮纸的焦味。
冰脊在二十米外泛着冷光,像道竖在天地间的墓碑——陆沉舟的雷区线就在那里,他昨晚用热成像仪扫过三次,爆破装置的引信在风里晃得人心慌。
“拆集装箱。”他拍了拍挖机操作杆,金属震颤声惊飞几只雪雀。
苏晴烟正蹲在驾驶舱门口给无人机换电池,闻言抬头,睫毛上的冰晶簌簌落进衣领:“你说那半埋在雪里的旧货柜?”
“对。”陈默哈着白气跳下车,军靴踩碎冰壳发出脆响。
他绕到塌方区后方,废弃集装箱的锈迹被雪水冲开,露出“青藏线基建部”的褪色字样——这是五年前修g时,陈默正在给陆沉舟的通知拍照——“允许运送物资,禁止修复通道”的字样被雪水浸得发皱。
他配文:“他们不让修路,那就先送命。”
网友的包裹来得比雪还密。
次日清晨,挖机的履带旁堆着几十个纸箱,有大学生寄的自加热营养膏,有户外爱好者送的便携制氧机,甚至有个小学生画了张歪歪扭扭的画,背面写着“叔叔们要吃饱”。
苏晴烟蹲在雪地里给每个包裹编号,镜头扫过画纸时,陈默凑过来看,喉结动了动:“这孩子的蜡笔画,比我当年画的结构图暖。”
第五日清晨,陈默在雪地里拉直一根钢缆。
挖机臂高高扬起,像根银色的桅杆,钢缆另一端捆在塌方区另一侧的老冰柱上——那是他用声波检测仪确认过的,五十年都没动过的永久冻冰。“悬索滑运。”他对苏晴烟解释,“每十米停三十秒,模拟风振频率,引信识别不出来。”
他徒步牵引滑车时,苏晴烟举着望远镜跟拍。
钢缆在风里发出嗡鸣,陈默的身影渐渐缩成个黑点。
当他抵达哨所门前时,苏晴烟看见他弯腰放下物资箱,又从怀里摸出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那是他用挖机传感器改装的温控记录仪,藏在箱子底部。
返程时,陈默的睫毛结满冰花,像戴了副水晶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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